一眨眼宣纸上写满了字，沈书穆放下婉婉的手，见她目光盯着上面的字，回头说道：“书穆，你的字好看，不像我的字，丑丑的。”
沈书穆安慰道：“婉婉，不急，练着练着就好了。”
“小穆，夜深了，我们去看看慕婉。”肖婉婉放下手里笔说道，起身往慕婉的房间走去，沈书穆与她同行。
此时的奶娘正给慕婉喂奶，肖婉婉瞧了慕婉几眼，拉着小穆回了房间，月色微凉，肖婉婉搬着椅子坐在檐下，惬意地望着外面的古树，微黄的烛火照得古树染了层神秘色彩，她笑着对坐在身边的小穆说道：“小穆，古树下肯定有个守护精灵，保护着这棵古树。”
沈书穆却看着她说道：“婉婉，那我也是你的守护精灵。”
“那我就是慕婉的守护精灵。”肖婉婉笑道。
少年有点沾了醋，他牵起婉婉的手，抚着她如葱白的手，问道：“婉婉，为何你不是我的？”
肖婉婉反手握住他的手，打趣道：“小穆，慕婉的醋你也吃？”
感受到十指相扣的温热，沈书穆眼眸微动，看着她温柔说道：“婉婉，以后慕婉会长大，可能会离开我们的，所以我们才是过一生的。”
“小穆，你真的不要子嗣了？”肖婉婉问他。
少年轻轻一笑，摇头：“婉婉，不要了，生产的疼痛我不愿让你再承受一次。”
肖婉婉起身抱住他，说道：“好，听小穆的。”
······
临华殿。
沈裕德听到楚国已经派人进宫求和时，他目光一沉，楚王这人求和是个高手，当初他亲自派兵去楚国宣战，还没开始打，楚王就先跪下了，如今他还是老样子，沈裕德眼里满是不屑，嫌弃，鄙夷。
但是按照李妙韵的性子，要是她知道楚国这样冒犯大晋，她肯定会要求出战的，可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嘉儿治理国政的能力确实厉害，不愧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只是嘉儿已经背叛他了，对于背叛过自己的人，他是不会原谅的。
突然一抹黑影落在他跟前跪下，甘炽说道：“圣上，属下已经开始给太后娘娘下毒了。”
沈裕德谨慎道：“没人发现吧？”
甘炽回道：“无人发现。”
“培养的侍卫如何了？”沈裕德问道。
“回圣上，已经培养得差不多了，随时听令。”甘炽低着脑袋说道。
沈裕德吩咐道：“一定要严格管制，不能混入叛徒，朕的成败就在于此了，懂吗？”
侍卫甘炽应道：“是，圣上。”
“退下吧。”沈裕德挥挥手。
烛火一灭，侍卫甘炽消失在黑夜中。
沈裕德躺了下去，慢慢闭上眼，他可以等，一年，两年，甚至更久，只要政权能回到他手里，一切他都可以隐忍的，当初他在先皇那隐忍了整整十年。
站在殿门外的林公公听着里面的动静，但他猜不透太上皇的心思，不敢轻易向圣上汇报，只是最近太上皇也不再信任他了。
次日早晨，沈嘉定去了临华殿，坐在椅子上的沈裕德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的嘉儿，见他一身龙袍，沈裕德眼里的愤怒聚拢，沈嘉定坐了下来，恭敬地喊道：“父皇。”
沈裕德斜着他：“何事？”
忽视父皇的目光，沈嘉定缓缓说道：“不知父皇知不知道大晋与楚国边界发生了冲突，昨日楚王已派人过来求和，儿臣想请教父皇，该如何做？”
沈裕德冷笑道：“楚王那个蠢货，又怂又菜，你强硬点，他会乖乖呈上一切的。”
“父皇，为何不直接派兵攻打楚国？”沈嘉定问道。
沈裕德冷冷地睨他：“嘉儿，朕将皇位传给你，不是让你灭国，而是让你富国的！此时打战必将损害国运，加之大晋边界的魏国，西域，燕国，哪一个不是对大晋蠢蠢欲动啊。”
闻言，沈嘉定认同的点点头，不过他想起书穆的那些话，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他对父皇还是存留一些希望的，只是他不敢再相信父皇了，毕竟父皇的狠毒他已经体会到了。
“父皇，楚王派来的使者说，是有人在楚国散发书穆苏魏被发配边疆的谣言，所以楚王才敢一试的，您说，谣言是谁散发的？”沈嘉定说完静静地看着父皇。
察觉到嘉儿话里的试探，沈裕德脸上露出一丝笑，淡淡道：“谣言这事可能是燕王或者西域的人做的，毕竟谁也不敢当出头鸟，所以忽悠别人当咯，至于楚王上不上当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嘉定平静道：“父皇，可是母后说您派人去楚国买了十日阴，是真的吗？”
沈裕德笑道：“嘉儿，你母后恨朕，这你应该知道，她想污蔑朕轻而易举。”
父皇的回答毫无破绽，沈嘉定沉思了下，继续说道：“既然是母后污蔑父皇，那儿臣回去说说母后，儿臣先告退了。”
站在临华殿的门口，沈嘉定下意识地往回看，心愈发凉薄，只要父皇还在一日，他就必须谨慎提防一日。
第二日，楚国使者回去复命。
傍晚，沈书穆得到消息后立即进宫赶到养心殿，朝二哥说道：“二哥，侍卫查到有人在母后的茶里下十日阴。”
闻言，沈嘉定脸色一变，起身朝椒銮殿赶去，刚进殿就摔掉李妙韵手上的茶杯，吓得周围的宫女与尧嬷嬷下跪：“圣上。”
李妙韵诧异地看着嘉儿皱了眉头。
“母后，有人在您茶里下了十日阴。”沈嘉定说道。
李妙韵大惊失色：“什么！”
“传李太医进殿！”沈嘉定吩咐道。
“嘉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妙韵心有余悸道。
“圣上，太后娘娘，太医到了。”小卓子喊道，随即李太医低着头进殿，朝圣上扶手喊道：“圣上，太后娘娘。”
沈嘉定吩咐道：“李太医，给母后看看是不是中了十日阴？”
“是，圣上。”李太医立即给太后把脉，皱眉：“回圣上，太后娘娘确实中了十日阴的毒，只是毒性甚微，对身子没什么大碍，要是再过三日就出大事了。”
“那请太医为母后调养一下身子。”沈嘉定说道。
李太医应道：“是，圣上，微臣这就去配药。”说完就退出了椒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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