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是误会，你们怎么这么得理不饶人，是看我老太婆年老无力好欺负吗？”
老太婆张嘴就来，直接把个大帽子扣了过去，一副我弱我有理的样子。
“怎么会这么不要脸啊！”
“就是，一把年纪还不知耻！”
“要我说就算了吧，反正这秦记也没有什么损失，这老的老，小的小，何必为难？”
“也是啊，老老巴巴地，多不容易啊！”
“看着也是可怜……”
“看着可怜，刚讹人的时候也可怜？”
“能不能早点了了呀？我都排一上午的队了！”
“就是呀，快着点呀！”
“老太婆，快点赔理道歉，这么多人等着呢，净耽误事了！”
……
人群又开始激愤，只是这一次，大家都是心急想要买东西。
姓熊那老婆子脸上有些不忿，眼珠一转，睓着脸张嘴说道：
“嗐，这事吧，也怨我，我这个老太婆大字不识，啥也不懂，孙儿要吃东西，我这一慌就乱了，别见怪哈，别见怪！”
她眼珠子乱转，扯着自己孙子的手，又说道：
“秦掌柜呀，对不住了哈，你看这事闹得，我老婆子给你赔个不是哈——对了，我这小孙儿这会肚子也饿了，一直嚷着要吃你们家的肉呢，也是啊，你们家肉和面做得这么香，别说小孩子了，大人也爱吃呢！”
她一边笑道，一边凑近了几步，说：
“秦掌柜生意这么好，以后肯定能赚大钱，刚刚那肉要不就送给我乖孙吃呗？”
这是讹人不成，就变乞讨了吗？
秦芷都差点笑了，果然不论什么在哪里都有奇葩呢。
见秦芷不说话，老太婆又换了副口吻，道：
“唉！我知道，是我不好，得罪了秦掌柜，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又开着这么大一家店，就当是做好事，行行好吧！”
秦芷淡淡地说道：
“这要讨饭呢，就去城外去，我这打开店做生意，可没有准备打发叫花子的份。”
“扑哧！”
人群中传来阵阵笑声。
老太婆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有心想再闹一下，可对手老不按常理来，总也不接招，自己一个人闹干巴巴的，嚷半天也没个效果。
秦芷转头对着几个衙役道：
“各位官爷，这事情水落石出了，我们能继续开店做生意了吧？”
黑脸衙役脸色阴沉，嗯了一声，丢了几句套话，便带着人离开了。
老太婆要走呢，有些不甘心，不走呢，这秦芷也不理她，想了想，她努着嘴悄悄捅了一下自己孙儿。
“我好饿啊，我要吃肉！！！”
小男孩有些累了，又馋肉馋得紧，一直眼巴巴地盯着呢，被捅了一下，一个激灵哇一下就哭嚷起来，顺势坐倒在地上打起了滚。
几个排在前面的人刚要上前，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让到了一边。
“哎哎哎，要哭上一边去，别挡道呀！”
一堆人等得都有些心焦，好多还是一大早饿着肚子就来排队了，这会儿就更不耐烦了，纷纷报怨。
“这又不是你们家道，这是街面，碍你们什么事？”
老太婆才不会因为被说几句就让步，反而因为有人答理更来劲了，咄咄逼人地回骂道，就差站到秦芷面前挡着众人了。
“再说了，我们也不是白要啊，我们给钱买，总行了吧！”
老太婆见秦芷真没打算继续理自己，自己孙儿又撒泼打滚地要吃肉，刚刚被骂叫花子的话，也着实也有些难听，便改口说自己要花钱买。
“要买排队去！”
有人不耐烦，出言呵斥道。
“哎哟喂！这么多人欺负我们祖孙俩呀，这是什么世道呀，真是人心不古啊，没好人呀！”
要说闹事，这老太婆还真是半志满满，根本不带累的。
“嗐，掌柜的，这还真是狗皮膏药呀，闹这么半天也不嫌累。”
有人出言抱怨。
后面人群里，也有不同的声音。
“看着也有些可怜，一把年纪了，为了一口吃的，也真是的！”
“要不，掌柜的，你就可怜可怜他们，给他们点吃的呗！”
“闹成这样，真烦人！”
“就是，赶紧打发了吧！”
……
秦芷眼皮都没抬，一边拿油纸打包烧鸡，一边说道：
“你们要觉得可怜，就花钱买了送给他们啊，要不然把签子让给他们也行啊。”
这回可没有人应声了，果然还是针扎不到自己就不觉得疼。
一人限买一份，这让出去了，自己可就买不到了，再说了，这老太婆一看就不是个善茬，送她？可别被缠上了，惹一身麻烦！
只是这一老一小，赖在门前这么闹着也不是个事儿，路天和几次以眼神示意，请求出战，都被秦芷摇头否了。
开什么玩笑，这种人，这一沾上手，那不成了湿手抓面粉吗，怎么甩得脱。
眼看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买完了烧鸡吃完了面的人，也都没马上离开，纷纷围在一旁看起了热闹，有几个吃面的人，还搬了板凳出来，端着碗蹲上面边看边吃，没一会儿，这街面上人头攒动，堵得水泄不通，比赶集还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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