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秋禾缩回探问脉搏的手，她不愿意为宽慰老师而说些欺骗的话。
只是喉咙有点堵得慌，她哽咽低声说道：“至少我能让老师少些痛苦。”
呼哧呼哧的呼吸声断断续续，秋禾生怕就这断断续续的声会突然戛然而止。
乔老看了一眼秋禾又将目光转向旁边趴着睡得并不安稳的孙女说道：“茹…儿，茹儿就…就…交给交你了，来………来世当……牛……。”
“老师！”秋禾打断乔老的话带着哭腔说道：“茹儿我当妹妹一样，她就是我的妹妹，您放心，我以后走哪都带着她。等她长大，我定会为她寻一门好的姻缘，让她一生幸福、顺遂。”
听到秋禾亦如誓言的言语，乔老很是安心，他困难的点点头说：“茹…茹儿命……命好啊……。”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秋禾又唤了两声不见老师回应便又说道：“老师，您先歇息，我明儿再来看您。”
看见乔老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秋禾又等了片刻，直到看见乔老渐入睡眠后才走出房间。
走出乔老的房间，秋禾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带着两人离开房间远走了几步。
这才问田奎：“老师这是怎么回事？身体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田奎垂着头弯腰低声说道：“半月前乔老去隔壁村出诊，回来路上脚滑跌下河里，到家后半日就发起了烧。刚开始乔老还自己开药方，让人熬来喝，可夜晚乔老烧得人事不知，我便派人去了镇子上请了郎中来瞧。”
“那为什么不与我捎信？”秋禾有点生气的问。
田奎心虚的看了一眼秋禾回道：“我想着次日便捎信给姑娘，但是…但是次日乔老醒过来不让我们与您捎信。”
秋禾觉得自己有些迁怒于田奎，她是知道那个倔老头子的脾气，说不愿意那就真是不愿意，若是有人违背他的意愿行事，他会发很大脾气，说不得不会再接受医治。
田奎接着说：“接下来乔老也有好转，但是就这么看似好了，过两天又烧起来 ，吃了药又松快了点，反反复复一时好一时坏。昨日看似病症又严重了才捎信给姑娘，乔老知道了也并未阻拦。”
秋禾听完田奎的话后才说：“嗯，我晓得了，田叔也先去休息吧。我回院子再寻摸看有什么方子能缓解老师的病情。”
田奎在秋禾身后两步微微弯着腰回道：“好的，姑娘舟车劳顿，也要早些歇息。”
“嗯”秋禾没多话便带着凌雪回了房间。
在秋禾她们回来之前，院子都已经收拾妥帖，铺笼罩被都已经更换过。
进了房间，凌雪说道：“姑娘先洗漱，我去厨房给您拿备好的饭食。”
秋禾等凌雪离开后简单洗漱了一下，便想着一会在空间找找有关记录乔老这种病症的医书。
吃过凌雪端来的餐食后便打发她去休息，秋禾就进了空间。
在收藏阁里找出很多医书，但就是没有哪一本书上有可以医治乔老现在的病患。
器官衰竭，生机在缓缓消散。就算是在后世医学发达的情况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更何况现在缺医少药，技术落后的境地。
秋禾觉得自己很无用，也很无奈。就算空间灵水也不能起死回生。何况生老病死，天道自然，人之自然，忤逆不了。
翌日，秋禾早早起床便去了乔老院子，这时候茹儿也已经醒了，她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秋禾。
这几天乔老的病不仅折磨着他自己，就连茹儿这个小小的人儿也显得颓废蔫巴。
秋禾摸摸茹儿的头说：“茹儿，还记得姐姐吗？”
茹儿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爷爷又转回头看着秋禾疑惑的说：“禾儿姐姐？”
“嗯，我是你的禾儿姐姐，姐姐现在要替爷爷看病，你能帮姐姐一个忙吗？”秋禾轻声问道。
茹儿迟疑了一下又问：“姐姐需要茹儿帮什么忙？是关于爷爷的事吗？”
秋禾涩笑了一下，点头：“是的，你去找沈婆婆让她做一些绵软入口好消化的食物。一会爷爷服药的时候要吃。”
虽然茹儿不清楚禾儿姐为什么要把自己支走？她看了看还在沉睡中的爷爷点头道：“好，那我一会儿就回来。”
秋禾笑笑的点点头，看着小小的身影渐渐远去。又转头看着床上孱弱枯瘦的老人，想起自己刚踏入中医入门的时候，他的严厉、他的倾囊相授，他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禁嘴角上扬。想笑眼里却流出了眼泪。
自己学医一点不专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但是乔老从来没有失去过教导的耐心。秋禾心里多的是愧疚和遗憾。
在秋禾沉思之际，乔老已经醒来。秋禾赶紧站了起来：“老师，我服侍你先用过早食然后把药喝了。”
从医者知医之苦，他也不会倔得明知道药石无医而做些不遵医嘱的行为。
吃了一点早饭他摆摆手表示不用了，秋禾也不再劝，将碗递给身后的凌雪。
吃过早食，乔老精神头明显好了些许。他缓了缓口气说：“是我这把老骨头拖累你了。”
秋禾故意嗔怪的说道：“老师说什么呢？师有命，弟子服其劳。这本就是作为弟子应该做的。只是我为老师做的太少了。”
乔老垂下眼眸说：“我知你志不在医术，但能有多一个人学了老朽这点浅显医识也不荒废我来这一遭。”
秋禾一脸愧疚的说：“是弟子不才，未能将老师的医术学之十之一二。”
“这个不怨你，都是老朽的身体不中用。不过老师还是希望你不要把医放弃了。毕竟这也是救人性命的一技之长。”乔老遵遵教导。
秋禾点点头：“好，我知道，老师放心，我丢什么也不能把老师教的东西丢掉。”
多说了几句话乔老明显精神不济，秋禾又服侍他服过药后便带着凌雪离开了房间。
在门口便看见茹儿端着一碟点心站着那。秋禾摸摸她的头顶说：“爷爷刚喝了药，茹儿快去把点心给爷爷甜甜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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