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价格绝对不可能我跟你！”
浆果研发所之，听到李宪的定价，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是王鸿飞。
这家伙自从被王洪成把之前炒兰花的钱都给坑进去之后，一直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公安局鉴定科科长在这年头妥妥的是一个闲职，这一段时间以来，王鸿飞一直和徐茂和厮混在一起，打麻将喝酒侃大山度日，顺便等着法院那边儿对红成公司的开庭。
前几从徐茂和那里得知李宪在邦业这边儿搞了个保健品公司，死活非要跟来看热闹。
没办法，这个家伙是个保健狂人，对一切能“滋养进补，益寿延年”的东西兴趣都相当的大。之前李宪还开玩笑，这货要是生在封建社会，妥妥是个汉朝淮南王那样的人物—一门儿心思的求长生不老，不修仙不舒服斯基。
连鸡血都敢往自己身体里打的主儿，得有多狂热吧你算算？
听到李宪的价格，这家伙把嘴里的心脑康口服液放下，砸了砸嘴，“这价格是扯淡，你这东西连包装带营养液加起来成本都不到二十块，四百你卖谁去啊？”
撇着嘴完，这货又拿起一瓶心脑康和一只吸管，自顾自的插进去，一口气嘬了一干净，然后皱起了鼻子：“再你这玩应儿也太鸡霸难喝了；酸激溜，苦了吧唧，跟……跟过了期又放了半年的腐乳似的，这口感根本也不行啊！”
看着这货手里攥着的六枝心脑康空瓶，李宪的嘴角抖了抖。
他妈的口感不行你一口气喝了六枝？
不是钱来的不喝白不喝是吗？！
而且什么叫做“酸激溜，苦了吧唧，跟过了期又放了半年的腐乳似的”？
你老哥的口味和饮食经历也太齐全太葩了吧啊喂！
没等李宪疯狂的吐槽，一旁的徐茂和一把将王鸿飞手里的口服液夺了下去，嗤声道：“你这孙子是贱的你知道吗？你他娘的忘了咱们俩前几没事儿把那牦牛壮骨粉拿去你们鉴定科鉴定成分的事儿啦？之前人家宪子，那里边儿是钙片加淀粉，你不信。鉴定出来结果咋样？按我，他那破玩应儿还不定有咱们这个口服液用的料真呢，他都能卖四百，咱凭啥不能卖四百？”
“那！那能一样么……”王鸿飞还想辩驳，可是想起前几他和徐茂和二人闲的蛋疼，无聊化验了壮骨粉的成分结果，气势为之一萎。
见这孙子不吭气儿了，徐茂和冷哼一声，无情嘲弄道：“你不知道那玩应儿成分的时候，四百块钱一盒不也三五盒三五盒的往家拎？”
“是。”李宪毕竟和王鸿飞接触的时间不长，没办法深度吐槽，此时徐茂和一顿无情的戳穿，让他深感出气，“你这是吃自家地种的姜不辣，问外人家厕所里的屎都吵吵香。”
被二人狠狠呛了一顿，王鸿飞得跟女人一般的脸瞬间通红，虽然明知道自己没理，可是嘟囔着辩驳了一句，“人家牦牛壮骨粉卖四百，那可是在省台打过专题广告，李金斗给代言的，你这一没名气而没消费者基础，四百块钱都没有超市敢收、”
嘶、
李宪吸了口冷气。
心里清楚虽然这王鞍有外国月亮较圆的嫌疑，可是这话的倒没错。
自打进了94年以来，保健品行业已经在华市场开始走俏。各个地区都已经出现了一大批草莽一般的保健品企业，这类企业大多数都是泥腿子出身，路子野的很。什么招都敢用，什么办法都敢使。保健和营养品的高利润，让营销手段已经从刚开始的传统慢慢走向了疯狂。
拿那牦牛壮骨粉来，估摸着成本也跟自己现在这口服液差不离儿。二十倍的毛利，只要销量起来，广告什么的当然可以往死里打。
那才几个钱？
可摆在李宪面前的问题是……
没钱。
这几付完了林业局方面的租金，又持续的从纸厂和卫生巾厂抽血，维持口服液的研发和维修药厂的设备，前前后后的两百四十多万砸进去了。
接二连三的抽血，已经让卫生巾厂和卫生纸厂那边儿叫苦不迭，连一向最服从的张大功那边儿都发了牢骚，声称李宪如果继续从新北纸业往出抠钱，为了不影响纸厂的正常财务运转，自己只能组织职工们去卖肾支援了。
贫穷，再一次阻挡了自己向世界首富冲击的前路。
真是……好讨厌的感觉。
正当李宪在心里哀叹，为什么明明自己这么优秀，可是每却都要被金钱所困扰，为什么没有一个肤白貌美，胸部丰满，身材颀长，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而且身价过百亿的富婆包养自己，无条件的资助自己，帮助自己走向人生巅峰的时候。
那边的徐茂和也陷入了沉思之，“是啊、他妈的，现在口服液做出来了。可是咱怎么卖啊？销路是个大事儿。宪子，我现在手里可是吊毛钱都没有了。要不，我琢磨琢磨把房子和车先顶出去，咱也去省台打个广告？”
李宪摆了摆手。
“还没到这个程度。”
徐茂和那点儿固定资产倒是值点钱，可是这年头，哈尔滨一套顶不错的房子也十万左右，那台眼看着冬没法在东北马路开的宝马320，要是有人买，那得是碰着多大一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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