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寒此时脑子一团乱。
而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本就已经是落入下风的秦若微被晁凉逼到了一处死角，三处都是墙壁，唯一的出口还被晁凉给堵死了。
看着眼前浑身是伤，气息萎靡但眼神依旧倔强的少女，晁凉笑得猖狂。
“跑啊，再给老子跑啊，国武的天才了不起啊，今日还不是落在了老子的手上！”
说着，晁凉一脚踹向了秦若微，这一次，后者没能避开。
砰的一声巨响。
秦若微的身体狠狠砸在了墙壁上，然后又滚落在地，原本洁白无瑕的脸上满是灰尘，唯有一双眼睛还算清明。
“说话啊，刚刚不是还很能说吗？怎么现在就沉默了，老子可还没把你脖子拧断，给老子说话，贱丫头！”
晁凉伸手一把抓住了秦若微的头发，用力一提，硬生生地将对方从地上拖了起来。
高楼上。
“老师！”
谭寒神色紧张地看向了王舒桦。
后者再不出手的话她就要出手了。
“知道了。”
王舒桦吐了口浊气。
他还以为秦若微把晁凉逼到这个份上是因为手中有底牌。
结果现在看来，是他高看了对方。
“老师拜托了。”
“恩。”
王舒桦往前迈了一步，刚准备从高楼之上一跃而下，结果在瞥见一道寒芒时却是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月色下。
鲜血如注。
少女手握长刀，表情冷冽。
而在她身前，一具无头尸体往后倒去，发出最后的哀鸣。
可惜秦若微并未听见，此时的她，耳边有的只是她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仿佛要从胸腔内跳出来一般。
她刚刚之所以不还手就是在等合适拔刀机会，事实上她也等到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她手中的硎刀居然如此锋利。
只是找准机会，猛然用力，对方的头颅就脆弱地如同豆腐一般...
“小师妹！”
晁凉一死，谭寒便从高楼之上跃下，朝着秦若微飞奔而来。
“你没事吧？”
“没...没事。”
秦若微摇了摇头，然后将硎刀重新绕在了手臂上。
明明锋利无比的刀刃在她手中却如同一条透明的丝巾一般。
在前段时间高强度的锻炼之下，秦若微也是成功的解锁了硎刀的第一形态。
“小师妹，恭喜你任务完成。”
谭寒的目光从对方的手上移开，并未多问，只是侧身看向了一旁的无头尸体，见尸体上还有鲜血冒出之后，她便是一脚踢出，直接将那具尸体给踹远了些。
“至于这个嘛，不要太在意，回去吃点好吃的，过段时间就能适应了。”
尽管秦若微什么都没说，表情还很淡定，但是作为过来人的谭寒还是能够理解对方此时的感受。
不过她还是比较佩服秦若微的，毕竟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远远没有对方这么果断，而正是因为她的不果断，差点连累了当时和带她一起做任务的师兄。
回想起往事，谭寒走上前刚准备摸摸秦若微的头，结果却是被对方给躲开了。
“我身上有点脏。”
秦若微歉然一笑，然后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黑色塑料袋朝着晁凉的脑袋走了过去。
等走到那颗头颅前时，秦若微这才看清了对方脸上的表情。
自信狂妄还带着一股让人恶心的贪婪。
想必对方在死之前都没有想过，在他看来已经是完全落入他手掌心的少女会突然拔刀斩掉他的头颅。
秦若微手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然后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大堆纸巾，隔着纸巾将对方的头颅捡起扔进了塑料袋中，然后打了个死结。
做完这些后，秦若微又再次朝着被谭寒一脚踢远了的尸体走了过去。
将对方身上的挎包拿下后，秦若微再次扯出一沓纸巾包裹住了自己的手，然后在对方尸体上翻看了一会，结果就只找到了一打零钱。
秦若微有些嫌弃地将零钱扔到了对方的尸体上。
早知道就不摸尸了。
不过...
秦若微看向了手中的挎包。
对方身上值钱的东西应该都在这个挎包里吧。
想到这，秦若微并没有第一时间检查挎包，而是再次扯出了一个塑料袋将挎包扔了进去。
做完这些后，她这才起身看向了谭寒，结果却是见到对方正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吗？”
秦若微往自己身后看了看。
没什么异常啊。
“小师妹，你这也太...”
谭寒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
她都已经做好了安慰对方的准备，甚至都做好了一直陪在对方的身边，陪对方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光。
但眼下来看她想多了。
对方根本不需要她的安慰。
“你是想说这个吗？”秦若微扬了扬手中的两个黑色垃圾袋，“不是说要带着尸体去交任务吗？我看任务说明上是这么写着的。”
“其实...也没那么麻烦，你给执法队打个电话就行，他们会派人过来验尸的。”
谭寒先是解释了一句，然后又忍不住问道。
“小师妹，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吗？还是说你之前...”
“是第一次。”
秦若微没等对方问完就回答道。
听到这个答案，谭寒忍不住感慨。
“那你这心理素质真的是比我强太多了。”
“还行吧。”
秦若微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聊，而是直接拿出了手机给执法队打了通电话。
确认了执法队马上就会过来后，她这才靠在墙边坐了下来。
刚刚那场大战几乎将她的体力消耗殆尽。
“小师妹，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去帮你和执法队交接。”
看着秦若微这副疲倦的模样，谭寒主动开口。
“那就多谢师姐了。”
秦若微并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勉强地笑了笑，然后便是朝着烂尾楼外走去。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谭寒依旧满脸感慨。
她这个小师妹，简直。
非人哉！
等到秦若微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谭寒的视野中后，后者这才重新抬头看向了高楼之上。
此时高楼上早没了王舒桦的踪影。
想必对方应该是看见小师妹任务完成后，就离开了。
话说自己要不要告诉小师妹，其实今天老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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