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屿蹙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清棠伸手拿过平板，迅速翻动着照片，“同台演讲，同一张桌子吃饭，凑到你怀里看你的手机，我看了都想夸一句郎才女貌。”
其实并不是同台，吃饭也是四五个人一起吃的，只是恰好被拍到他和孙欣桐单独坐在一张桌子上，至于凑到怀里看手机更是夸张了。
沈靳屿站在理性的角度提醒她，“就这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它可以被不同的人从不同角度来解读。况且，这是婚前发生的事情，媒体再怎么扭曲解读，也不会影响到沈季两家。”
他很清楚，季清棠向来最在意这点。
就算两个人相看两厌，她也毫不在意。只要外界认为这段家族联姻是和谐的，就不会影响到她一丝一毫。
“谢谢提醒。”季清棠胸口发闷，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酸涩，默了几秒后说，“谁还没有个过去啊？是我小题大做了。”
“没有说你小题大做，只是不想因为这件被人有意诱导的事情争吵，没有意义。”沈靳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俯身想要抱她。
季清棠推开他的胳膊，仰头淡定地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看她的？”
沈靳屿微愣，“什么？”
“我要听实话。”季清棠眼神坚决。
沈靳屿实话实说道：“我是欣赏她的，她学习和工作能力都很强，但仅此而已。”
季清棠垂了下眸，又问：“如果她的家庭背景和你我一样，当初又有人从中牵线，你的最优选择是不是就是她了？”
沈靳屿默了下，客观分析道：“没有这种如果。”
在心底慢慢发酵的憋屈在这一刻爆发，一股火热的躁动烧了起来，理智随之被燃尽。
季清棠像是一个害怕受伤的刺猬，刺身朝外，甚至不知道为何害怕，冷眼睨向他，口吻冷漠道，“离婚吧，我不想棒打鸳鸯，财产平分，我主动让位。”
沈靳屿盯着她那张冷艳的脸看了好半会儿，才张口确认道：“你说什么？”
“离婚。”季清棠不再看他，“当初咱俩结婚，你不就是为了能借季家的资金实力将东方堂春的项目推广下去吗？现在目的达成了，虽然分走了你一半财产，你也不算很吃亏。”
沈靳屿低头看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季清棠继而抬头，不避不让地与他对峙，“沈靳屿，为了维持这段婚姻的光鲜和睦的外表，我很累的。要是这段联姻对你来说，是一件难以两全的遗憾事情，倒不如现在各自放过彼此，反正各自的目的都达到了，不是吗？”
沈靳屿试图从她脸上寻找到违心的痕迹，但可惜除了淡漠冷静，他找不到其余的表情。
“外界怎么看我们的，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他的声音些许疲惫。
“是。”季清棠回答的毫不犹豫，她不想暴露出一丝可循的弱点，“什么尽力做好一个丈夫，我不在乎。何必呢？你不累吗？”
沈靳屿退后几步，重新坐回床边。
空气像是凝固了般，安静地有些诡异，直到手机铃声打破沉寂。
“嗯，知道了。新照片呢？”沈靳屿说，“直接发律师函起诉，再以公司名义发条声明。”
挂断电话后，沈靳屿头痛的很，不知是因为刚才那番争吵，还是酒劲上头，他觉得疲惫的很。
“各自冷静下再谈吧。”沈靳屿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
季清棠侧着头继续看平板，像是没听见似的，没有理他。
沈靳屿走到门口，静静地看了一眼她，随后垂眸带上了门。
听到关门声，季清棠光着脚下了塌，反锁上门后，往浴室里走。
她打开水龙头，捧了两捧水洗了下脸，擦干脸后，眼眶忽地有些泛酸。
她抬起手背擦拭了下眼睛，将泪水视为生气的产物，边擦边嘟囔道：“烦死了，还说什么立即推开了，没点想法，她能抱到你？”
一不小心，手打在了洗脸池的瓷壁上，疼痛感从手指传来，季清棠愈发委屈：“离婚，分了财产，用你挣的钱去找男模，比你身材好的人多了去了。”
站在洗脸池前骂累了，季清棠才抬脚出了浴室，走到床边，拿起沈靳屿的枕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两下后才上了床。
……
次日清晨，沈靳屿醒来后，起床往主卧走去，想要看一眼季清棠的情况。
手搭在门把手上，才发现门被她从里面反锁了。
他愣了一下，找到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放轻脚步走了进去，沈靳屿一眼看见地上的枕头。根本不需要猜，就知道她肯定踩了不止一脚。
他弯腰将枕头捡了起来，放在一旁的软塌上。
走到床边，他低头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季清棠，安安静静，好像昨晚和他提离婚的不是她一样。
微不可闻地一声叹息后，他转身走出了卧室。
昨晚的热搜虽然被压了下去，但泛起的水花不小，甚至还惊动了沈季两家那边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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