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修开车把闫雪娇送到了楼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吧，我也上去了。”
金京冬季夜晚温度很低，闫雪娇一说话，便呼出一口白气。
沈明修瞧着她冻红的鼻尖，开口道：“我送你进了门再走。”
电梯门打开，一家三口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热热闹闹的，小孩子兴高采烈地说出去看烟花。
进了电梯，沈明修开口打破平静，“雪娇，你想不想回一趟南江去看看奶奶？”
闫雪娇眉心微动，说道：“我怀着孩子，不方便坐飞机。”
“你要是想回南江的话，我开车陪你一起去。”沈明修说道。
闫雪娇垂眸，拒绝道：“不用了。”
沈明修看向她的肚子，“这也算是我们孩子过的第一个新年，它应该也是想去一趟养育妈妈的地方。而且这一年你还没有回过南江，奶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想念你的。”
闫雪娇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要是想回去的话，随时联系我。”沈明修话落，电梯门打开。
走到门前，沈明修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平安符来。
“这是我前几日陪奶奶去寺庙祈福，为你和宝宝求的两个平安符。你可能不信这个，但是上面的刺绣很精致，想着你应该会喜欢。”
闫雪娇伸手接过，“谢谢。”
“我是真心希望你和宝宝平安快乐。”沈明修说这话时，上前抱住她的冲动直冲头顶。
闫雪娇微微笑了下，“我进去了，你回去吧。”
沈明修心里一阵难受，点了点头，叮嘱道：
“你好好休息，有任何事，要给我打电话。”
闫雪娇嗯了声，关上了门。
她抬手打开灯，看到了放在置物台上的礼袋，才想起来她忘记把送给沈老太太的礼物拿过去了。
想着沈明修应该还没走远，她拿起礼袋，打开房门，只见沈明修输完密码，半只脚迈进了对面的房子。
沈明修听到声音，立马回头，害怕闫雪娇生气，竟一时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你住对面？”闫雪娇错愕道。
沈明修心慌，立即解释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就是担心你，想挨着你更近一些。”
语气里的慌张，任谁都能听出来。
闫雪娇怔住几秒后，问道：“你不回老宅吗？”
沈明修没见她不悦，松了一口气，点头，“我想陪你。”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足足有十秒。
这是离婚后闫雪娇第一次感觉到，她的心还在跳动的。
她抿唇，说道：“大过年的，别一个人待着了，进来吧。”
沈明修怔在了原地，直到闫雪娇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再看一眼敞开的房门，他才确定刚才不是做梦。
赶忙抬脚追上，进了闫雪娇的家门。
沈明修看到闫雪娇在换鞋，赶忙蹲下身，说道：“我来。”
闫雪娇坐在换鞋柜上，低头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有一段时间了。”沈明修回答完，也给她换好了鞋，抬眼看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生气了吗？”
“为什么要生气？你想住哪儿，我没权利管。”
闫雪娇站起身来，往里走。
沈明修脱了鞋，跟了上去。
窗外，一束束烟花绽放在半空中。
闫雪娇放下水杯，走到窗前，仰头看向半空。
沈明修凝视着她的背影，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翻滚着的情绪，快步上前，从后面拥住了她。
闫雪娇一怔，睫毛微微闪动。
“别推开我，我好想抱抱你。”熟悉的气味钻进肺腑，沈明修分辨不出究竟是懊悔多一些，还是更害怕她会将他推开。
闫雪娇没拒绝，任由他抱着。
直到窗外烟花落尽，她才开口道：“松开我吧，我要洗漱去休息了。”
沈明修没松开，问道：“我今天晚上可以留下吗？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闫雪娇沉默几秒，说道：
“沈明修，今晚是除夕夜，我是被团圆饭上的氛围给打动了，所以默许了你这些行为。我对你确实没有那么排斥了，但这不代表着我重新接受了你。”
沈明修听到这句话，有些激动。
“我知道，我知道的。”他说，“你不需要考虑接受我，就顺其自然好吗？”
闫雪娇嗯了声，退出他的怀抱，走进了卫生间。
她洗漱完，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沈明修激动的情绪还没有平复下来，就坐在床边看着她，又没忍住俯身亲了下她的眉心。
他临时改了主意，不走了。
他今晚就要留在这儿陪她。
－－－－
沈靳屿跟季清棠沿着街道，一直走到了中心广场。
大楼上的LED屏幕上，不断跳跃闪烁着新年祝福。
沈靳屿掏出手机来，揽着季清棠的肩膀，打开相机，以背后的LED屏幕为背景，说道：“清棠，拍张合影吧。”
季清棠应了一声好，伸手比了一个幼稚的剪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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