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
石路紧紧握着卢卡斯随手制作出来的灵符，定睛看着他，惊讶与好奇并存，语调都不由自主提高了几分：“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一夜之间就突破到了‘画自在’了吗？”
“怎么可能？”卢卡斯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石路表现得有些失态，“我还早的很，就想您之前说的那样，真的算起来，我不过仅仅是半只脚踏入‘口吟诵’，还差得远。”
石路吐了一口气，眼神说不上是宽慰还是失落，指着手上的灵符图案追问道：“这算是灵符图案吗？”
说这话，石路都有些底气不足，因为这歪歪扭扭的线条，明显就是随意勾画的，没有半点章法，和他所知道灵符图案乱中有序完全不同，而是真的混乱。
“算是，也不算是。”卢卡斯认真回答道。
但是这种答案明显不能让石路明了满意，他也没说话，而是把玩着手掌中的灵符，继续等着卢卡斯的下文。
“啥意思啊？到底是不是？”四毛则没这么好的耐心，他也不是傻瓜，虽然刚刚接触灵术，皮毛都算不上，但是看石路的表现，也知道卢卡斯做出来的是出奇的东西，见卢卡斯还在打哑谜一般，忍不住开口。
“从效果上来说，这确实就是灵符图案，而且是最常用的辟邪符。”卢卡斯说道。
辟邪符是最常用的灵符，是一种可以不依赖符木勾画的灵符图案。
当初卢卡斯第一次仅存的时候，那个灵师徒弟在他手上画的就是辟邪符。
之所以画这种符，是因为很多妖邪是可以附在人体之上，但是外表上没有丝毫异状。
而如果在人身上由灵术传承者画下辟邪符后，附着的妖邪会立刻受不了而脱离。
除此之外，那些屋子上的灵符以及灵纹柱上的图案，其实都是辟邪符的拓展，只是制作方法上更为复杂，不是简单画出来就行的。
四毛看了看石路手中木质灵符那扭曲的波浪线，再看看桌子上石路制作的错落有致、横竖分明的辟邪符，完全就是两种东西。
“不用看了。”卢卡斯见四毛的动作说道，随后他又提笔，稍微认真一点，在另一块空白的符牌上画了条横线，极为笔直，没有半点抖动。
石路连忙将这块灵符拿起，感受了一会，确认道：“还是辟邪符？！”
“嗯。”卢卡斯点点头，说道：“所以我所说的这不是灵符图案的意思是，这种图案只有我画出来才有着这效果，换做另一个人，很可能就会真的出现老先生您所说乱涂画的后果。”
“为什么会这样？”石路将两块灵符认真对比感受了一会，实在是没发现除了图案外的区别。
结果没想到，卢卡斯见状却反问了一句：“您是怎么感觉这两个都是辟邪符的？”
石路皱了皱眉头，语气平淡的回道：“我画了这么多年的灵符，还不至于连这个都分不出来，这...”
说着说着，石路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皱眉仔细思索了片刻，看向卢卡斯，语气略带猜测的问道：“你是说？和这个有关？”
卢卡斯笑了起来，将石路手掌刚刚做好的两枚灵符要了过来，又从桌子上拿起来石路亲手制作的众人眼中标准的辟邪符，一股脑的放到四毛的手中，说道：
“四毛，你看看这几个除了图案，有什么不同？”
四毛将其拿在手中，认真的对比起来，一会摸一摸拍一拍，一会又放到鼻子下面嗅一嗅，或者贴在额头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感受什么，口中默念着口诀，一会又拿起一块空的木符贴在脑袋上。
过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停下这一系列的动作，试探着说道：“我也不能完全说上来，就是闭着眼睛念口诀的时候，不睁开眼睛看的话，空的灵符牌冰凉凉的，没什么感觉，但是画了图案的，仔细去感受的话，能体会到一丝丝暖洋洋让人略微安心的感受，不知道这算不算相同点？”
“如果你是真的感觉到这些的话，那当然算！”卢卡斯肯定的说道：“甚至我还得恭喜你，因为这说明你很快也要接触到‘口吟诵’境界的门槛了。”
四毛听了这话，不疑有他，喜笑颜开。
石路却紧接着追问道：“这两者是有什么联系吗？你发现了什么？”
“想说明为什么我随手画能起到同样的效果，那就必须要从您和四毛感觉出来不同说起。”卢卡斯说道：
“为什么能感觉出来不同，为什么普通人感觉不出来，那是因为修行灵术后，我们的灵魂发生了变化。”
“就像法术书那样吗？”石路主动猜测到，卢卡斯给他的那本册子里就说明了法术书这种十分神秘的存在，虽然他现在还做不到沟通灵魂，看到所谓的灵魂空间，不过当其看到这种说法时，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听卢卡斯这么一说，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可以这样类比！”卢卡斯说道，“法师能施展法术，需要凝练法术书，而法术书就是灵魂力量在法术力量上的体现，或者说，不仅仅是我们学会了法术，而是我们挖掘出了自身的潜力，尤其是灵魂的潜力，挖掘出了其施展法术的潜力，法术书就是这种潜在力量的具体体现！”
“所以！”石路听后，似乎也变得变得有些激动起来：“难道你是说，如同法术一样，不是我们能施展灵术，而是我们发掘出了灵魂自身的潜力，那种施展灵术的潜力吗？”
“没错！”卢卡斯肯定到，他指着三张完全不同的辟邪符，补充道：“这就是我的说法最直接的证明，就像后期法师在法术书上刻上法印就可以不念咒一样，掌握了这种潜力，哪怕随手画图案，都能施展出自己想要的灵符效果来！”
石路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但他略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出他此刻真实的内心一点都不平静。
调整了下心情，石路看着卢卡斯，认真的追问道：“那如果是类似的话，既然存在着法术书，那是否也有类似的灵魂事务与灵术对应呢？”
“这才是关键啊，不然我也不敢这么肯定自己的说法了！”
说着，他挥了挥手，随着手指挥动，在半空中，勾勒出一条淡金色的线。
“对于这东西，我起了个称呼，叫做...”
“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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