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回头望向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正装恶魔以平静的语调回复，“他们都知道自己要去哪，你知道吗？”
“还不知道。”林善缓缓摇头，“我初到此地。”
“那你跟着他们做什么？”西装恶魔反问道。
林善一时语塞，他只是纯粹的不知道该往哪走。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恶魔委员会外务所——布兰登，专门负责接待第一次来到深渊的强者。”
林善若有所思的点头，“那就和我简单介绍一下这里吧。”
“在介绍之前，我需要先知道，先先生你到深渊的目的是什么？”布兰登问。
“可以是什么？”林善反问。
“旅游，游学，或单纯的好奇。”布兰登平静说道，“前两者是用的最多的理由。”
林善微微点头，“我想通过深渊前往彼岸。”
来深渊游学的，肯定是因为深渊协会的影响。
深渊协会遍布虚空，第二职业，甚至是第三职业的开放，吸引了不知多少其它立场的强者。
至于旅游和单纯的好奇，恐怕都是用来遮掩目的理由。
“明白了，先生想要跨境？这在深渊的确比深空简单。”布兰登从公文包中取出纸笔，快速的记录着什么。
“先生的名字是？”
“木木善。”
“好的，木木善先生，再次欢迎你来到深渊。”布兰登放下纸笔，“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出于对强者的尊敬，委员会很乐意让一个外务所的小干员花费时间多了解你。”
“你带路吧。”林善微微点头。
布兰登做了个请的手势，前方的空间一阵虚幻，一幅闹市的景象如海市蜃楼般浮现。
布兰登迈步走入其中，林善紧随其后。
随着他们穿越那层虚无的薄雾，眼前的景象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超越时间与空间的文明展现在林善面前。
这是一座悬浮在无垠宇宙中的都市，光辉四射，城市的建筑并非常规的金属或石材，而是由某种不明物质构成，半透明的表面在光影中流动。
高耸入云的建筑物，通体闪烁着柔和的蓝光，犹如水晶般晶莹剔透，每一面墙体都在吸收并转化周围环境的能量，令整个城市充满了一种流动的、不断变化的氛围。
不仅如此，这些建筑不局限于三维空间，而是有着更高唯独的形态，以林善的视角，可以看到这座城市在一条时间上无限的延长，这条延长的时间线上亦有无限条平行的线，每一个交错的时间点都有不同的游客或者居民存在。
空中飞行的交通工具几乎没有任何噪音，它们以光速般的流畅轨迹划过天际。
乘客在船舱内并未被束缚于座位，而是随意地漂浮在透明的舱壁周围，身形和座椅之间的界限已经模糊不清。
街道上，行人们的步伐轻盈且优雅，毫不拖沓，他们并不像普通人那样受限于现实中的时间和空间束缚，而是仿佛在一场永不停歇的舞蹈中，自如地穿越过去与未来的交界。
有人举着细小的光屏，在上面绘画或编织着某种图案。
那光屏并非一般的显示器，而是一种流动的媒介，表面波动的光线会根据意念瞬间变化成各种色彩和符号。
图案从他们指尖蔓延出来，空气中留下丝丝缕缕的能量轨迹，这些轨迹在空中汇聚成一颗颗微小的光点，最后消散在周围的空间中，仿佛记录了某种难以理解的信息，随风而逝。
“这里是沧澜渊。”布兰登眼眸流露出神光，“一座超乎想象的城市，说是城市或许并不准确，如你所见，它建造在时空维度之上‘世界’。”
“沧澜被极红一族统治，除了它们治下的恶魔外，外来者只有不可名状者和无序者才能无批准的进入，也就是说，你在这里碰到的任何不是恶魔的存在，都是登天者。”
布兰登边走边在前方引路。
“沧澜集成的文明形态的展现，已经是虚空最顶尖的层次，深空的最高界三十三天域也不会有这种文明形态，只有绝对中立的深渊，才能建立这绝对的文明，可以成为任何强者的沉沦之地。”
布兰登带着林善走进一栋建筑内，林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来的。
柜台前，一位年轻恶魔女子正在与空中的光点互动。
她时不时的伸手捕捉从天而降的细小光点，那些光点会在她手中凝聚成光纤一般的细丝，形成精巧的浮雕艺术品。
她没有看两人。
林善感到一种特殊的连接出现在意识中。
调动意识轻轻触碰，林善便了解了一切。
布兰登微微一笑，坐在透明的窗前。
林善坐在他的对面，盯着外面的景象。
这座城市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明确的目标或目的，人们挣脱了时空，超脱了物质，可以随心所欲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生活与思维交织在一起，这座城市本身就是一个巨大而灵动的意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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