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学用这种猪毛毫就好了，”猪毛毫选取的是猪尾巴上的毛毛，“纸的话，选这些就可以的。”
因为沈砚还要练字，念念也给他拿了一本字帖。
自己打算用来写书的，念念则是挑了好一些的纸。
拿上所有需要的东西去结账，念念敲了敲柜台，正歪着头看书看得入迷的掌柜一惊，“这位小娘子，怎么了？”
“掌柜的，结一下账。”
沈砚把东西都放在了柜台上面。
“哦哦好，”掌柜往书里小心地夹了一个书签，仔细放在一旁，拿了算盘来。
掌柜算账的同时，念念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掌柜，我想买些话本，怎么感觉你家话本不多？”
掌柜一边拨着算盘，一边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娘子还识字啊。”
“我这的话本啊，刚来就被主顾订走了，你要是想要啊，等早点来才行。”
念念压下眼眸的诧异，“话本卖的这么好啊，那我下次赶早。”
念念没有跟掌柜说自己的打算，而是计划着等下次再来的时候，带上自己写的初稿当敲门砖。
“嗯嗯，”掌柜点点头，“算好了，一共十两三百二十五文，给十两三百文就好。”
沈砚从怀里拿出钱袋来，数出银子放在掌柜的手心。
“两位慢走。”
从书斋出来，外面太阳已经老高了。
“回去了吗？”念念仰头问旁边的男人，沈砚伸手给她挡了挡太阳，说道：“我们再去买些零嘴，就回去。”
家里之前成亲时准备的，念念好像不是很喜欢，沈砚打算把剩下的那些送到苏家去，给念念重新买些喜欢的。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因为一床被褥，马车的车厢都装满了，念念只好跟沈砚一起坐在外面。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马车的四角，挂上了铃铛，这会一晃一晃的，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声音。
骤然，前面的路边，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背脊微驼，身上扛着一大包像是行李的人。
路过的时候，念念多看了两眼，却撞上一双灰败的眼眸，那眼眸，看到她的时候，一瞬间爆发出一阵光亮来。
念念压下心里的惊讶，直到马车走出好远，n身后的人早就变成了黑点，看不见了。
“相公，刚刚那个人，好像是赵光耀……”
赵光耀这人，念念平日也没怎么注意过他，最近一次看到，好像还是夏天的时候吧。
不过他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
念念低头思索的模样落在沈砚眼里，却变了一番味道，想起之前村里一直传的，念念对赵光耀死缠烂打的事……
男人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指尖也泛起一丝白来。
念念出神地想了一会，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赵光耀从脑子里剔出去一样。
“相公，等会回家你就试试新衣服吧，我想看。”念念想到给沈砚买的几套成衣里，有一套劲装，她想看沈砚穿，一定很好看。
“嗯，”男人下颌还紧绷着，导致声音显得有些冷淡。
念念对于情绪上的细微变化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当即偏头看向沈砚，见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相公，你怎么了？”
“没什么，”男人不看她，硬邦邦地说着。
“真没什么？”
“嗯。”
念念抿了抿唇瓣，偏头看着沈砚，认真说道：“相公，我很认真地告诉你，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事，或者是有什么要问我的，麻烦开口好吗？因为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是夫妻，沟通是最基本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明明长了嘴，宁可在心里憋着也不说话，每每看到这个，念念就恨不得亲自上场替他说。
沈砚下颌微松，眼眸闪过一丝暗淡，“我不喜欢你提赵光耀，娇娇，我很嫉妒，你喜欢的第一个人不是我。”
沈砚对于念念的初恋赵光耀，总是有种拧巴的感情，尽管知道，他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但一想到曾经，一想到没有自己参与的岁月，她曾经对着另一个男人热情似火，一颗心就无法避免地变得酸涩，像是咬了一口还没成熟的李子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自从她说完赵光耀之后，男人就不对劲了。
念念伸手，覆上男人的手背，男人手一翻，紧紧握住念念的手。
“相公，你还记得之前你救过我一次吗？”
“嗯嗯。”
“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曾经那个喜欢赵光耀的苏念念，已经没了，留下的，是只喜欢沈砚的苏念念。”
“所以，相公，自信点，赵光耀可没有你好，我很爱你。”
念念的这番话，不仅解了沈砚心里的疙瘩，还深情告白了一波。
这会还是感情克制的年代，念念这一番直白的抒情，直接让男人眼眸一点点亮了起来，宛若天边最明亮的星子。
“我也很爱你。”男人克制又羞涩地回了一句。
念念弯了弯眼眸，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
马车到了苏家村的地界，沈砚没从村里过，抄了近道回自己家。
回去之后，也没打算收拾东西，直接拉着人回屋了。
白日那啥，起起伏伏的声调下，马儿在院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响鼻，像是在附和一样。
念念再也不敢再说这些话激沈砚了，男人格外地热情，热情到她根本招架不住。
彼此都很熟悉，沈砚对于那个度，把握地特别好，每每都能让念念感觉自己被高高抛起又落下。
大脑皮层下散发的愉悦，浑身颤栗的同时，灵魂也得到了莫大的抚慰。
过后，念念满脸潮红发丝凌乱地埋在被子里，男人毫不避讳地起身拿衣服穿。
念念将头埋了下去，不看沈砚这幅模样。
男人穿好衣服之后，把念念从被子里挖了出来，狠狠地亲上两口，“娇娇，我去做饭，等会喊你。”
男人出去之后，干劲十足地把东西从马车上卸了下来，把马牵进马棚，然后才去厨房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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