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看了袁凤一眼，感觉她并没有喝醉。
袁凤的酒量惊人，她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醉倒。
她既然没有醉，那她就不会乱说话。
事实上袁凤这样的人，就算是醉了，恐怕也不会乱说话的。
只是她明明就是周洪的情人，为什么说自己不是呢？
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她却要否认，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
“你不信？”袁凤瞪着吴凡。
吴凡只好勉强点头，“我信。”
袁凤又喝了一大口酒，“原来你也这么假，你明明就不信，你为什么要说自己信？”
“我……”
吴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他确实不信，也确实是说了假话。
可是并非所有的假话都是恶意，也并非所有的真话都是善意。
他现在说谎，那就是善意的。
袁凤勾了勾玉指，示意吴凡靠近一些。
吴凡只好凑了过去。
“你知道周洪有几个情人吗？”袁凤问。
吴凡摇头，表示不知。
“十个以上！”袁凤道。
吴凡实在是想不明白，袁凤对他说这些干嘛？
说周洪的情人多，难道就是想证明她的竞争能力强，能在众情人中还能脱颖而出很厉害？
“然后有一次，他的一个情人怀孕了，被他关在地下室，用脚直接踢死了，活活踢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袁凤问。
“为什么？”
“你猜。”袁凤笑了起来。
吴凡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周洪的老婆和大金牙出轨。
大金牙人长得不好看，还是周洪的小弟，财富地位是要什么没什么。
按理说周洪的老婆怎么也不至于能看得上大金牙，但偏偏人家就是搞到一起了。
而周洪的情人怀孕了，却被周洪活活踢死，那只会有一种可能，那孩子不是周洪的。
然后袁凤又说她其实不是周洪的情人，这几件事联系到一起，让吴凡就有了结论了。
“我猜到了。”吴凡也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能猜到，你是一个可怕的人。”袁凤对着吴凡举了举酒瓶。
“但不一定。”
“你猜的一定对，说出来吧。”
“周洪他不能人事。”
袁凤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夹着香烟的纤手指着吴凡：“你太恶毒了！”
吴凡摸了摸下巴，“我猜错了？”
“没有没有，我就知道你能猜出来，不过说什么‘不能人事’太文气了，你直接说他萎就行，他就是不行，不能做一个真正的男人。”袁凤笑道。
吴凡松了口气，果然如此！
“我猜对了，你还说我恶毒？说实话就是恶毒吗？”
“一个男人指出另一个男人不行，这还不恶毒吗？
周洪要是知道你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肯定想让你死。”袁凤笑道。
吴凡也笑，“就算是我不知道他这个秘密，他也一样想让我死的。”
袁凤也笑了起来，“也对，来，为周洪的隐疾干杯！”
吴凡喝了一口，“因为他不行，所以就找很多的情人来掩饰这件事。
人越是想显摆什么，就越缺什么。”
袁凤点头，“对，人性如此。”
“那你还跟着他？”
吴凡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说得蠢，马上纠正，“不对，你就是因为他不行，才跟着他。”
袁凤又笑，却没说话。
给一个在圈内有不错身份地位的人当情人，还不用陪睡，这真是一桩美差。
损失的就只是一声名声，换来的却是实实在在的资源。
在生存面前，名声算个屁。
“幸亏周洪不行，所以才便宜了我。”吴凡笑道。
“那也不是，追我的男人很多的，但我都看不上，所以才便宜了你。”
袁凤头往后一仰，长腿再次伸长，她已有醉意。
“那为什么看上我了？”吴凡问。
“因为你活好啊。”袁凤媚笑道。
“那倒也是。”吴凡当仁不让。
“瞧你得瑟的，最先看上你，就是因为你特别。”袁凤认真道。
“哪方面特别？活特别好？”吴凡笑道。
袁凤摇头，“说不上来，就是很特别，和我周围的人都不一样。
你明明衣着寒酸，但却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一看就知道见过大世面。
还有就是，你身上有和你年龄不相符的沧桑。
所有的这些东西，都是特别，很吸引人。”
吴凡问袁凤要了一只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
这酒太烈，吴凡感觉头有些晕了。
很喜欢这种微醺状态下的聊天，没有太多的保留，但也不会全面交付。
可以聊到接近坦诚的程度，但又不会抖出所有秘密。
非常减压，非常舒适。
人和人之间秘密的互享，是信任的体现，有时甚至是一种交易。
一直到今晚，吴凡这才感觉袁凤是真正把他当自己人了。
因为她告诉了吴凡比较核心的秘密，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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