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和杜佳都没料到，秦松寿会出来背这锅。
秦二爷是纯商人，他用什么酒招待客人都没关系的。
最重要的是，他有这面子。
以他的身份，，别说是从车里拿茅台来招待，就算是把茅台放盆里请大家泡脚，那也是可以的。
人家有这财力，也有这权利。
“松寿，你这事真是做得糊涂至极！”
陈名声发话了，他是秦百川的学生，而秦松寿是秦百川的儿子，两人关系自然不一般。
虽然说走的不是一条道，但两人之间倒也没什么大的矛盾。
秦松寿既然出来背锅，那陈名声于公于私，都应该先要批评他两句。
陈名声批评了，那高庆荣自然就不好意思再接着骂了。
“高副省一向廉洁，从来不搞奢侈浪费的事，你这样做，不是故意陷我们于不廉吗？”陈名声表情严肃，毫不客气。
秦松寿陪笑，“哎哟，我真的错了，名声哥你就骂我吧。
我以为一瓶酒也就是几百块钱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哪知道你们这么介意，我真的是知道错了，我赔罪！”
秦松寿没有叫‘陈市首，而是叫陈名声‘哥’，这就摆明一个态度，我没把你们当上司，大家只是兄弟朋友。
在这个基础上，也就没有故意讨好的意思。
一群兄弟朋友在一起喝杯酒，就算是喝的是茅台，那也不能算是违规违纪。
高庆荣对于秦松寿的家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不过他和秦松寿几乎没什么往来，今天一起进入会议室，是因为在厂外面碰到了，纯粹巧合。
不过秦松寿的面子可以不管，秦百川的面子那自然是要给的。
既然陈名声都已经‘教训’了秦松寿，那就没必要再说什么。
本来事儿也不大，表明个态度就行了。
“以后再不许这样了啊，不过这酒都开了，要是扔了岂不是资源浪费，要不你和吴总喝吧。”陈名声说。
“我们俩喝有什么意思啊，那就扔了吧。”秦松寿道。
“要不先放着吧，我们都先各自忙工作，晚上等工作忙得差不多了，我今晚请大家吃个饭，再把酒给喝了？”高庆荣提议。
秦松寿当然马上答应，“好啊，不过这饭还是我来安排吧，几位上司辛苦了，就让我这个社会人请大家吃餐饭，感谢你们对云山省发展作出的辛苦工作。”
陈名声和吴凡当然知道这个饭局的意义，今天陈名声和秦松寿从滨城来云清市，有点‘跨市’的嫌疑。
虽然说陈名声没做什么，但明里暗里肯定会得罪一些人。
高庆荣晚上攒一个局，应该不止是有秦松寿和陈名声，还会叫上清云市的个别重要人物。
大家把两地企业重组并购这件事聊一下，把有些误会给解释一下，以方便以后好开展工作。
毕竟高庆荣站的高度，那肯定要比陈名声又要高一些，他有自己的全局考量。
另外一点就是，秦松寿毕竟是秦百川的儿子，他的关系网不仅是在云山省，还直达京城。
既然今天参与到这件事中，那就索性大家熟悉一下。
把他带来的‘农夫山泉’给喝了，也算是相互给一下面子。
吴凡见他们相持不下，看了看杜佳。
“我觉得这饭还是由我们吴总来请，今天各位上司都是因为我们公司的事百忙中抽空过来处理。
于公于私，吴总都应该请各位上司吃个饭，这饭我来订，标准肯定不会很高，就当朋友聚会了。
各位上司千万别不答应，不然吴总私下又得批评我办事不力了。”杜佳笑道。
“我同意小杜总的提议，我们就应该让吴凡请客。”秦松寿马上附和。
感觉他就不是为了附和事，而是为了附和人。
高庆荣笑了笑，“当事人闷着不说话，我们也不好意思勉强人家请客吃饭啊。”
这意思当然就是答应了。
吴凡赶紧道，“我当然会答应了，不过我最近资金紧张，秦总能不能先借我点钱，把这餐饭先给请了？”
众人一愣，都笑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一场危机总算是解除。
*
吴凡没有在清云市等晚上的饭局，而是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公司，因为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他来处理。
把杜佳送到厂里后，吴凡从办公楼出来，迎面遇到正走过来的陈小丽。
陈小丽看到吴凡，突然转身就走。
吴凡见状，赶紧追上去，“小丽，你怎么了？”
然后突然想起，前两天在学校里，他为了避免陈小丽和秦科起冲突，他跟着秦科走了。
后来他打过电话给陈小丽想要解释，但陈小丽都没有接听，所以也一直没有机会解释。
陈小丽听到吴凡叫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低着头走得更快了。
吴凡小跑几步，追上陈小丽，“小丽你听我说，那天的事……”
陈小丽冷淡地甩开吴凡的手，“吴总，请你不要拉扯，一会让别人看到了，会说我怎么你了，我可担不起这罪名。”
这一听就是生气了的语气。
“小丽你听我说，那天我其实不是要故意丢下你不管，只是那个人很难缠的，她是……”
“我当然知道她很难缠了，我知道我惹不起！
以后我会离你远远的，我知道我不配，我知道了！”
陈小丽说着就哽咽了，但脸一直往另一边看，就是不和吴凡对视。
吴凡心里有点难过，他虽然对陈小丽没什么想法，但也不想伤害到她。
“小丽你听我说，你看着我，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那天的事是我处理得不好，你听我说……”
吴凡绕到陈小丽的面前，突然不说话了。
因为他看到了陈小丽脸上明显的青紫，这是陈小丽一直不肯扭头看他的原因。
“你脸怎么了？”吴凡问。
陈小丽眼眶一红，咬着嘴唇不说话。
“是被人打的是不是？谁打的，你告诉我！”吴凡怒了。
“你问我，我哪知道，你去问你的富家千金啊！”
陈小丽的眼泪终于没有忍住，滑落在脸庞上。
吴凡心里一绞，“你是说是秦科做的？”
“难道是我自己打的？我又没怎么你，凭什么要叫几个男生打我！”陈小丽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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