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波的胖脸上开始冒汗，“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刚才那位是吴总，我以为是别人的司机……”
秦松寿淡声道：“司机就不是人了？就不应该受到尊重？所以彭总这是看人下菜碟了？”
“我……”
彭波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那个寒酸小子就是吴凡，那就不该招惹他！
可是他既然是绿山的老板，为什么自己凶他的时候，他一声不吭？这他妈不是故意坑我吗？
“你什么你？去给我把吴总请回来！不然你自己走！”郭全安喝道。
“是，我现在就去！”
吴凡其实就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对话。
彭波虽然讨厌，但好歹是郭全安叫来的人，肯定不能让彭波太过为难。
这里是清云市，如果做得太过，会有喧宾夺主的嫌疑。
差不多就行了，不能饭局还没开始，就弄得大家太过难堪。
于是就推开了门，笑吟吟地问，“各位上司，我能进来吗？”
秦松寿伸手一指，“彭总不发话，你不能进来！你实在要进，你得请彭总同意才行！”
吴凡马上配合，看向彭波，“彭总，我能进来吗？”
彭波额头上的汗更密了，赶紧伸出衣袖擦了一下，大步冲过去：
“吴总快请进，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吴总，请多多包涵！”
吴凡笑了笑，“您言重了，没有冒犯，是我不好，打扰了您和……”
吴凡正要说‘打扰了您和美女亲热’，却发现之前在包间里的那朵小鲜花不见了。
心里奇怪，那小鲜花明明是彭波召来搞事情的，怎么不见了呢？
“好了，既然是个误会，就都别闹了，进来坐吧。”
高庆荣招了招手，示意吴凡过去坐在他旁边。
高副省看得出来秦松寿和吴凡在唱双簧，目的就是要惩罚彭波的傲慢无礼。
不过今天这局是他主导的，本来的目的就是想让滨城和清云市的政商人物私下有一些交流，缓和和促进关系，他当然不会让大家关系变得更加紧张。
既然高副省说话了，那大家也就不敢再有什么异议。
吴凡笑着向高庆荣走过去，但他没有坐在高庆荣的旁边，只是伸手拉开了离高庆荣有一椅之隔的座位上的椅子。
这样的局虽然没有明面上的排座次，但暗里肯定是有的。
高庆荣肯定坐居中主位，然后坐他旁边的肯定是滨城和清云市的两位市首。
如果吴凡坐在了高庆荣的旁边，那其中陈名声和郭全安两位市首中有一位就被隔开，不在高庆荣的旁边。
坐在高庆荣旁边不一定会显得地位有多高，但如果吴凡真的坐了，那一位被隔开的市首心里会不会有芥蒂，可就不好说了。
高庆荣很欣赏吴凡这个年轻人，可是有时年轻本身就是一个缺点，会给人不成熟和靠不住的印象。
所以高庆荣对吴凡的欣赏也是有保留的，因为吴凡真的是太年轻了。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有冲劲，敢冲敢为，但有时缺乏稳重会是致命缺陷。
所以他让吴凡过来挨着他坐，其实也想试探一下吴凡的反应。
结果吴凡并没有真的过去坐，只是坐到了离他有一座之隔的位置上，很谨慎地把高庆荣左右两边的位置让给了两位市首。
高庆荣嘴上没说什么，但眼底露出一些赞许。
懂得分寸的人才知进退，知进退的人方能成事。
吴凡的这点谨慎，又在高庆荣的心里加了分。
大家依次坐下，秦松寿坐到了陈名声的旁边，然后示意杜佳坐在他的旁边。
再次一一介绍，相互认识，然后开始寒暄。
聊的大多是官面上的话，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内容。
这时开始上菜，郭全安首先向高庆荣敬酒。
喝了几轮之后，郭全安示意彭波，让他向吴凡敬酒赔罪。
彭波虽然后悔招惹了吴凡，但其实心里还是不服气。
挥手招呼服务员：“来，给我上大杯。”
服务员拿来两个玻璃大杯，彭波亲自倒了两大杯酒，递了一杯给吴凡：
“对不起吴总，之前多有得罪，我敬你一杯。”
吴凡看了看那一大杯白酒，心想这他妈看着不像是敬酒，倒像是罚酒。
我做错什么了，要喝你的罚酒？凭什么？
“彭总客气了，不过你整这么一大杯，是什么意思呢？
是为了证明您酒量好，还是带着情绪在和我拼酒？
如果是前者，那你自己喝好了，我奉陪不起。
如果是后者，那我更不能喝了，我才是被您欺负的人，我都没情绪，凭什么您有情绪？”
吴凡语气平和，面带笑容，并没有表露出一丁点的戾气。
可是却难住了举起酒杯的彭波，这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我就是觉得我们投缘，所以要喝杯大的才有意思。”
吴凡哈哈一笑，“瞧彭总这话说的，喝酒不在多少，在于心意。
要是要大杯才有意思，那高副省和郭市首他们都是没意思的人吗，话可不能这么说哟。”
彭波一听又是惊，感觉他又要上吴凡的当，又要被吴凡往坑里带！
“我可没那么意思，我怎么敢说高省他们是没有意思的人！你可不要挑拨离间！”彭波急道。
吴凡又是一笑，“彭总这话说的，高副省和郭市首他们都是有大智慧的上司，岂是随便别人一句话就能挑拨得了的？你是不是太低估几位上司的格局了？”
彭波后背一凉，心想这姓吴的小子看着这么年轻，说话却是又柔又狠，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就把他推到了几位上司的对立面，简直可怕！
再这样说下去，自己肯定会被他再次带到坑里！
赶紧举了举杯，“废话不说，我干了，你随意吧。”
也不等吴凡再有机会说话，直接将大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吴凡把大杯中的酒倒了一些进小杯，“这酒我认，但我得慢慢陪几位上司喝，不然我一会醉了，怠慢了几位上司，这罪过可就大了。”
彭波气得牙根痒痒，这小子太可恶，什么好话都让他给说了！
明明是赖酒，还说得如冠冕堂皇！
不过今晚他有大事要办，不能只盯着吴凡一个人斗。
这时彭波手机响了，彭波假模假样的接起电话：“侄女啊，你再等一会，你不方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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