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进入包房，杜佳一个人点了一首许美静的《都市夜归人》在唱。
杜佳的歌声和许美静的曲风很相似，忧伤低沉，却又有着某种暗黑的华丽感。
重活过两世的吴凡，听过很多人演绎过许美静的歌，但很少有人唱得到位的，杜佳算是一个。
唱歌不是吼歌，有些人高音非常牛逼，但情绪空洞，听起来没有灵魂。
而许美静的歌最重要的就是情绪，情绪不到位，忧伤感出不来，听着就不舒服。
但杜佳唱出那种感觉了，她唱的《都市夜归人》非常好。
‘你忘了吧所有的厮守承诺，谁都知爱了没有一点的把握……’
唱出了颓废和宿命感，非常好听。
秦松寿也被杜佳的歌声所以惊艳，心想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不然唱不出这样的感觉。
不过秦松寿没有忘了自己要做的大事，他迈开大步，冲向洗手间。
吴凡以为秦松寿方便完了以后，就不会再去管洗手间的事了。
没想到秦松寿重返包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拉洗手间的门。
等到吴凡发现秦二爷的动机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吴凡腿脚发软，心想死了，今晚死了！
秦松寿一定会联想到自己躲在洗手间不出来的事，一定会认为自己把秦科给怎么了。
他一定不会容忍别人对他的女儿做什么，尤其这个人还是吴凡。
他一定会怒，一定会不计后果，弄死吴凡。
吴凡心想要不要跑？
可是往哪跑？自己就算有车，也不一定能跑出滨城。
如果不跑还有解释的机会，要是跑了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吴凡站在点歌机旁边，手机收到一条信息，但他根本没心情去看。
刚擦干的汗，又冒出来了。
可是秦松寿只是在洗手间里洗了个手，就出来了。
而且面色平静，“来，我们接着喝。”
吴凡本来已经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没想到秦松寿却如此淡定，顿时就看不懂了。
秦松寿的度量这么大的吗，看到女儿躲在洗手间，竟然毫无反应？
这不科学啊！
但吴凡也不敢问，只是举杯，和秦松寿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去，也还没有压惊，得再来一杯才行。
杜佳一边唱歌，一边目光往吴凡扫了过来。
光线太暗，吴凡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隐隐觉得她有话要说。
吴凡喝完酒，往洗手间而去。
打开门后，看到洗手间里空空如也，没有人。
之前藏在里面的秦科不见了，难怪秦松寿才会如此淡定。
秦科一个大活人不会自动消失，唯一的解释就是走了。
吴凡和秦松寿出去公花卫生间的那段时间，只要秦科足够机警，是可以逃出去的。
可是当时音乐声很吵，秦科躲在里面不一定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那肯定就是杜佳也对洗手间产生了怀疑，在吴凡和秦松寿出去的时候打开了门，让秦科逃了。
那杜佳用这种眼神看吴凡，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吴凡从洗手间回来，端了一杯酒给杜佳，“我敬你，谢谢。”
杜佳却不喝，“我醉了，要回去休息了，你们慢慢玩，我先走。”
这明显是有情绪的表现。
秦松寿看了看手上的名贵腕表，“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可以再唱一首歌。”
杜佳之前说过，在十二点以前要结束，没想到秦松寿记得很清楚。
“那秦总唱吧，秦总的英文歌唱得那么好，来一首啊。
您要唱什么歌，我帮您点歌。”
秦松寿却不唱，“你唱，我听你唱就行。”
杜佳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我都快唱哑了，不唱了。”
“再为我唱一首，我送你回家。”秦松寿道。
“行吧。”
于是杜佳又唱了一首歌，《他不爱我》。
‘他不爱我，尽管如此，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看着是在给秦松寿在唱，但这歌词明显不是唱给秦松寿听的。
唱完之后，杜佳端起酒杯，“今晚很开心，我们走吧。”
大家喝了团圆杯，走出了包间。
秦松寿的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拉开车门等在门口。
秦松寿招呼杜佳上了车，然后自己弯身钻进车里。
摇下车窗，向吴凡挥了挥手，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吴凡站在那儿，看着载着杜佳的车远去，心里突然涌上一种莫名的失落。
“舍不得啊？”背后传来女声。
吴凡回头，发现袁凤站在身后，也看向车离去的方向。
她脸上又肿了，明显是新伤。
刚才她消失了一段时间，应该是又被周洪给打了。
吴凡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安慰。
“你不用安慰我，陪我喝一杯吧。”袁凤道。
“有点晚了，改天吧。”
吴凡看了看表，确实晚了。
但如果对于过夜生活的人来说，这个时间却又不算晚，甚至可以说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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