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买家
“真值这个价格？”包括荀茂在内的许多人对此都十分吃惊，百两黄金已经相当于寻常人大半辈子的积蓄，而加上百枚无垢阳寿丹，单独的个人几乎不可能掏出来，这明摆着只有几个拥有充足资源的大势力才能获得。
先前得知拍卖的是心陀而退去了一批人，报出价格后又退出了一大批，场面顿时稀稀落落起来，荀茂注意到有些人离开的时候，神情很不情愿，他闻到了一丝有事可搞的味道。
听到从楼层上传来两三声叫价后就不再有人追加，铜箱及其中的少女就这样敲定了价格。荀茂集中精神，箱内还有木剑残渣存在，在几十尺内勉强追踪到箱子的去向不是问题。
他环顾场内，灯火错落下，暖红的火光映出场内众人的影子，尽管表面上交谈的气氛还十分轻松，但有数个身影带着若有若无的步伐，往铜箱的位置靠近了几分。
“能参与这种拍卖活动的也不是普通人物，假如这个法器心陀少女真有极高的价值，恐怕会有人出手硬抢，而且不止一个。”荀茂把目光投向台面，说起来，刚才最后是谁连人带箱把这买下了？
在拍卖方的指挥下，青铜箱子被重新合上，由好几个民夫扛着，从台面边，沿着回字形阶梯一节一节地往下挪动，灯笼光芒的反射下，他们浑身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在地面上留下浅浅的水渍，而这条水渍的前端，是消失在幕后的铜箱。
“当初那个兽皮记相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箱子扛在他的坐骑上带走了……而现在要这么多人才合力能搬运。”荀茂在心中对于那位监天司的兽皮记相拥有什么程度的神通，不禁产生有了更加直观的感受。
与此同时，荀茂看到从楼层上方有一个男人走下来。
他的衣着色彩华丽，烫金色的花纹经过精心编排，在衣袖上描绘出某种吉祥的图案，衣面的布料也由数种不同的材质组成。这副模样透出的富贵和权势，不知为何让荀茂联想到在南齐，现在该说是南平，当时被他闯入的收藏室，那是南齐的统治者高煜所拥有的。
不过眼前这人的行头让他隐隐感觉，高煜一整间的藏品可能都比不上这家伙穿的衣服和手上以宝石制成的装饰品。
“看来是某位王爷级别的人物。”，荀茂迅速扫视了一圈，这人的侍从掀起幕布，随着抬铜箱的几人一同消失在台后。而原本场内暗暗往铜箱方向靠近的人影，一发现这个男人，都仿佛如临大敌，一下退去了好几个。
在心中估算，不算荀茂自己在内，现在还对铜箱有想法的人不超过十指之数。
“这也剩不少啊。”他轻松地向近旁一个准备离开的路人问道，“什么人如此阔绰，把箱子和心陀一并拿下了？”
这名看热闹的路人以十分诧异的眼神看着他，随即又笑道，“你是从其他地方来大梁的吧，不认识这位王爷倒正常。”
“他对这种法器很感兴趣么？”荀茂感到好奇，同时提高了几分关注。
一国只能有一个皇帝，何况道诡世界里的龙脉都是由皇帝在字面意义上承接起来的，每一次皇权更替，都是皇家内部的残酷争夺。而大梁皇族的姬家，之所以能维持如此强盛而广阔的地域，和他们一代代的皇帝离不开关系。
荀茂只记得大梁的皇位有好几派在抢，李火旺扶持的会是其中名叫姬林的一位，而这也是坐忘道争夺龙脉的铺垫之一。
眼前这位王爷不论外貌还是气质都显然不是姬林，毕竟荀茂记得游戏里对姬林的描述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年。
“这心陀光是炼制方式和兵解仙有关，就值得无数人争抢。何况解明个中缘由后，举一反三，就能把其他的心陀也加以利用起来，对整个天下来说，都能是一次大震动，绝不是单独一件法器的事情。”路人摇了摇头，心灰意冷地说道，“奈何落到这位良王爷手里，有些暴殄天物了。”
“良？这位王爷的名字是姬良么？”荀茂心中考虑着新得到的信息，为什么说这个心陀法器是暴殄天物？
“也还不一定呢，要是他玩舒服了，把心陀再转手出去也很可能。”“对啊，之前从良王爷手里，不就有人捞到个十来岁的女心素？当时他心情好，价格低得离谱！”“你说那事情？真是不知被谁捡了大便宜！后面炼出来的几样法器流传出来，效果可一点都不差！”
“我有点明白了……你们大梁玩的真花。”荀茂感到无语，他对这位王爷有了大致的印象。
这是个癖好奇怪的王爷，从刚才几个路人的话里看，他收集各种各样体质特异的女子，而这回就是盯上了心陀。
活的心陀要找总能找到，但炼为法器还完好的心陀就是寥寥无几的珍品了，这似乎正好引起了叫做姬良的这位王爷的兴趣。
“不只是爱好，他本人的身手也不差，而且为了日后谋取皇位，他豢养的手下也不少。”又有人说道，“咱真惹不起这种人物，这次就算了吧，等后面找找机会，说不定能分到点零散的法器心陀。”
“……”听到零散两字，荀茂眉头微皱，如果真演变成那样，不知他还能不能从中得到心陀方面的特质，虽然他已成功把心浊法器融入体内并逐渐驾驭了能力，但心浊的副作用也在他身上逐渐出现，而心素骨串化为浆状并入右臂后目前也没有动静，他只能感到留存的先天一炁似乎有部分被封存到了骨浆里。
“跟着去看看吧，最好能完整地弄到。”荀茂感知着箱内木剑残渣的方向，他走出这幢建筑，看到了一大队车马，模糊地感觉到青铜箱子位于其中的某一辆。
“妈的，大齐骰子突然把我丢出来，常骑的马还在之前的地方。”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冷风，荀茂突然意识到问题，而姬良的车队已经开始缓缓地加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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