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环节，就是凤凰叔化成小丑的妆容。
也就是，
他回归本我。
化妆的时候，他跟其他的试镜演员一样，有自己的想法。
但他的想法仍旧非常不一样。
跟其他试镜演员们格外在意、注重不一样的是，凤凰叔依然很普通。
他普通到，
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此时是上班时间，一如往常般来到马戏团，让那些平时就对他很不友好的化妆师帮他化妆。
当然，
现实里的化妆师跟电影里的当然不一样。
化妆师是专业的，素养很高，
而且他们知道这是试镜，所以不会去对凤凰叔不友好。
但他们却还是跟那几个面试官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凤凰叔带进一出戏里了。
凤凰叔脱掉上衣，在化妆镜前，仍然时不时爆发控制不住的笑声。
这让素养再好的化妆师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于是，
两位化妆师都不耐烦了，对这个怪人非常不友好。
凤凰叔在画完了一脸白底后，走到试镜处中间，
就见他脱掉上衣后，露出来的身体骨瘦嶙峋，活脱脱的一个底层苦命人。
他给面试官展示着。
面试官不耐烦地打分，做笔记。
在他们眼里，这个普通的男人也就这样了。
然后凤凰叔再次回到化妆镜前继续化妆，
他仍然控制不住笑声。
面试官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纷纷摇头。
其中有个面试官说道：“在多年前，我跟他有过合作，但那时候，我记得他不是这样的。”
另一个面试官说道：“哈伦，人都是会变得，你看到过的，未必就是真的，现在已经很明显，他非常差劲。”
其他面试官纷纷点头认同：“是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不适合我们的选角。”
“你们看啊，他还在笑个不停呢，哈哈！”
面试官们终于忍不住嘲笑起来了。
他们仍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戏中人。
凤凰叔听到他们的笑声后，也跟着大笑，放声大笑。
而后，整个试镜间里，有跟着嘲笑的，也有无奈摇头同情凤凰叔的，还有不理解发生眼前这一切的。
众生百态。
忽然有个面试官还有鄙夷地看着苏远，问道：“苏，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留下他？你刚才就应该果断的，把他请走，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我说的没有问题吧？”
其他面试官纷纷点头认同。
苏远很自然地跟他回道：“他反正也是最后一个来试镜的演员了，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为此他也准备了很久，我们为何不给他展示完了再做决定？”
那个面试官摇头：“不，苏，你看他像是准备了很久的样子吗？不是的苏，我看他就是一个堕落的过气演员，他根本就没把试镜当回事，也许他在来的时候，还喝了两瓶。”
他的话把面试官们逗笑。
他回头说道：“我真不明白，到底是谁让他进入试镜的？”
其他面试官摊手摇头，表示不知道。
苏远说道：“乔治，反正已经最后一步了，再看看吧，晚上我请你喝两杯。”
乔治抬手：“苏，我可以留下来继续，但我不是为了你那两杯酒。”
其他面试官纷纷笑起来。
苏远也是一笑。
此时，凤凰叔也画好小丑的经典妆容了。
他的妆容果然跟其他的试镜演员不一样。
他的看起来更为粗糙，给人的感觉就是，放在小丑里，他都是最卑微，最底层的那个小丑。
不过，他比化妆前，更透露出一种邪异的自信！
虽然凤凰叔的妆容在苏远眼里非常优秀。
但是在其他的面试官眼里，也就是那样。
粗糙且普通。
之所以他们会这样认为，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就不把凤凰叔当一回事。
凤凰叔倒是不更换不关乎他们的眼光，
自从他画上小丑的妆容后，一下子就自信起来了。
就仿佛是给自己戴上了一个面具，
或者说，
现在，才是彻底释放自己！
凤凰叔用手指拉着嘴角，朝面试官拉出一个笑容，然后“哈哈哈”大笑。
这一次他的笑，才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笑。
但是，面试官已经被他深深地带入戏里。
所以，
面试官们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尽管他的笑容已经跟之前大有不同，但面试官们丝毫不放在眼里。
他们只是认为，这只是一个普通底层人的，化妆之后的稍微发癫而已，
终究还是一个底层人，只不过就是在有了小丑面具后，疯狂了一些。
凤凰叔还特意朝苏远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就像是“哥谭噩梦”小丑，给与这个世界最后一个友善的笑容。
试镜也终于结束了。
凤凰叔跟大家示意，
就像是马戏团上，小丑表演完了之后，向观众示意。
带着笑容谢幕。
苏远只觉得自己还没看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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