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你摸摸这个石头。”
荞荞将属于祁仓的红石头拿出来放在睡醒的玉笙面前，期待地看着他。
爹爹说陈伯年纪大了不可以摸，玉笙年纪小应该可以摸吧？
玉笙不明所以，但荞荞让他做的事情他向来不会拒绝。
他毫不犹豫地把小手盖在石头上摸了摸。
先是刺骨的寒，再是蚀骨的疼。
“疼！”玉笙抓着手腕痛呼一声，眼泪汪汪的，手心血糊一片。
早有准备的荞荞立即在他伤口上一拍，然后飞速撒上一层药粉。
疼痛瞬间缓和，玉笙哭唧唧地看着荞荞，小嘴瘪了又瘪，“恩人，为什么摸石头会这么疼？”
荞荞也不知道。
她抓起红石头捧在手心，看看玉笙又看看红石头。
爹爹和玉笙都不能摸，难道当真只有她可以？
唔……人不可以的话，鬼鬼可以吗？
想到这里，荞荞当即朝空处喊了一声，“小方出来！”
黑雾涌现，方维丛显出身形来。
“接着。”荞荞直接把红石头扔向方维丛。
方维丛侧身一闪，完美避过。
吓活个鬼！
荞荞瞅了眼掉地上的红石头，鼓了鼓小脸蛋，大眼睛看向方维丛，“小方，你怎么不接着呀？”
特么的冥石哪只鬼敢接？
方维丛幽怨地看着荞荞，“小主人，我还不想魂飞魄散。”
荞荞眨巴眨巴眼，这块石头这么厉害吗？
“原来它叫冥石啊。”
方维丛嘴角抽了抽，“小主人，只有冥泉底才有冥石，您何时去过冥泉？”
“冥泉？是那潭会发光的水吗？”荞荞把红石头捡回来抛着玩儿，“我追狐狸的时候发现的，可惜狐狸没抓到，找到好多这样的漂亮石头。”
“狐狸？”
荞荞伸手比划，“一只特别漂亮的大银狐，有九条尾巴呢，我还想抓来炼药的。”
方维丛心说那狐狸肯定成精了，想借着冥泉之力伤害小主人。
估计那狐狸也没想到，冥泉对小主人完全不起作用吧。
“人不能碰，鬼鬼也不能碰。”荞荞嘟囔着戳了戳冥石，只有她可以碰，她果然超厉害！
*
十日后，松山书院的入学考核成绩出来，张贴在书院之外。
陈管家欢喜地跑进来禀报，“大人，小姐和玉公子都考上了。”
元修竹心中一喜，“当真？”
陈伯连连点头，“玉公子考上了甲班，小姐考上了丙班。书院外边好多人都在议论呢。”
“议论？”元修竹眉头一皱，看着陈管家，“议论什么？”
“议论小姐，说小姐是近五十年来第一个考入松山书院的女学生。”
元修竹点点头，想了想吩咐道：“让人盯紧了那些议论的人，若有不对劲的地方，及时来报。”
陈管家有些纳闷儿，“大人，盯着那些人做什么？”
“照我说的做。”元修竹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叹息一声，“希望是我多虑了。”
听到消息的荞荞和玉笙一起跑来书房。
“爹爹！”
荞荞扑到自家爹怀里，仰起小脑袋，小脸儿上笑眯眯，“爹爹，我考上了。”
元修竹笑着伸手摸了摸自家闺女的脑袋，本以为闺女要考不上了，不想倒是意外之喜。
他也没忘了玉笙，抬手朝玉笙招了招，“玉笙考上了甲班，值得庆祝一番。”
玉笙腼腆地笑了笑，小脸上红扑扑的。
他可以和恩人一起上学了！
不过若早知道恩人在丙班，他也要考到丙班去。
县衙其他人听闻消息之后都来给两小孩儿道贺，明子琪捧着茶，对两小孩儿笑道：“倒是不枉你们抄的那些书。”
屋子里正热闹呢，陈管家突然急匆匆跑进来，“大人，出事了！”
元修竹心里一咯噔，果然么。
季天磊看向跑进来的陈管家，问道：“出了什么事？”
“好多人都在说小姐不是考进去，而是……”他往元修竹的方向瞟了一眼，继续道，“而是大人向书院施压，逼着书院收小姐入学。他们说书院从来没有女学生，怎么独独小姐考进去了？里面肯定有猫腻。”
明子琪皱眉，看了若有所思的元修竹一眼，问陈管家，“还有呢？”
“那些人在书院门口闹得很厉害，要书院院长出面给个说法。好些人还说要来县衙讨个公道。不过他们也就是说说罢了，还没人敢到县衙来。”
陈管家看向元修竹，“大人，现在可如何是好？”
“无妨，不是什么大事。”元修竹朝陈管家摆摆手，“让人继续盯着，有情况再来报。”
“是。”陈管家领命退了下去。
屋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两小孩儿小声讨论点心的声音。
“这个甜。”
“恩人，这个外皮脆脆的，好吃。”
“我尝尝。”
明子琪听得好笑，他看向元修竹，“此事必是有人在背后挑唆，大人打算怎么做？”
元修竹瞅了眼自家闺女，问明子琪，“你觉得以荞荞的资质是否有可能入甲班？”
明子琪也看了眼荞荞，道：“大人打算将计就计？”
元修竹点头，都考进书院了，有机会进甲班的话为何不进？
明子琪道：“可以一试。”
两人齐齐看向吃得脸上都是点心渣的小姑娘。
荞荞眨巴眨巴大眼睛，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
及夜。
陈管家禀报道：“大人，背后之人查出来了。”
元修竹躺在摇椅上，看向陈管家，“可是严家人？”
陈管家面露诧异之色，“大人怎么知晓？”
元修竹心说这也不难猜，整个照县与荞荞结怨的统共就一个严家。
本来他还担心宁安那边派了人来，或许有什么大的图谋，思索半晌又觉得不可能，嫌疑最大的还是严家人。
“大人，那严庄买通了人起哄闹事，要书院给个说法。书院的管事说明日会将小姐的考卷张贴出来，供人查验。”
“明日啊。”元修竹点了点摇椅的扶手，坐起身朝陈管家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陈管家忙凑过去，一边听一边点头。
“是，老奴这就去办。”
翌日，宋言澈突然找上门来求见元修竹。
元修竹略一思忖就把人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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