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你可以把地府的人叫上来吗？”
荞荞朝着地面喊了两声小黑和小白，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奇怪。”荞荞嘟哝一声，转头看向玉笙，“玉笙，你试试看。”
玉笙点点头，熟练地离魂，不太熟练地操控魂魄前往地府。
然后，他消失了。
他去地府了。
“诶？”荞荞惊讶地眨巴眨巴眼，怎么玉笙可以去，她不可以啊？
“荞荞，玉笙可是去地府了？”闻修竹帮在座的人问闺女。
“去了。”荞荞点点小脑袋，小眉头紧紧拧起来，盯着地面看。
众人见她似乎在想问题，也不打扰她，围绕着荞荞的身世，小声说着话。
闻初萤还是弄不明白，既然荞荞是她生的，为什么不是她女儿？
闻修竹道：“此事我所知不多，具体的还得问问荞荞亲爹。”
“那荞荞为什么长得和鸢儿一模一样？”
“似乎是荞荞借了鸢儿的长相？”
众人疑惑：“借？”
闻修竹点点头，他知道的真的不多。
闻善沉吟片刻，问儿子：“荞荞的亲爹为何会将此事告诉你？”
“他想要我帮忙隐瞒荞荞的身世。”闻修竹道，“他说荞荞欠了闻家的因，主动来找我，认我当爹便是果。”
庄文康道：“你的意思是，荞荞之所以会找到你，认你当爹，其实是为了偿还因果？”
“可以这么说。”闻修竹道，“若非荞荞，我不会知道自己并非诚王亲子，也不会调查自己的身世，更不会这么快便认祖归宗。”
想到诚王府的种种，他轻嗤一声，“或许，我早已经死在云鹿县了。”
闻家人听他这么说，都忍不住心疼他。特别是聂氏，好好的孩子，偏生白白遭了那么多年的罪。
她忍不住偏过头，拿帕子拭了拭胭红的眼角。
“娘，那都是如果，当不得真。”闻修竹没想惹家人伤心，他笑着温声道，“那些事都过去了。”
聂氏也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闻修竹接着劝了两句，她的情绪也稳定下来。
闻念巧有意活跃气氛，笑道：“这么说来，荞荞就像那话本子里的神仙妖怪，是来咱们家报恩的？”
“可不是。”闻初萤也笑道，“荞荞帮修竹的那些事不提，她还帮鸢儿治好了脚，帮娘治了旧疾，父亲的膝盖也是荞荞治好的。”
正说着，玉笙回来了。
魂魄一归位，玉笙就睁开了眼睛。
荞荞忙问：“玉笙，你见到小黑和小白了吗？”
“没有。”玉笙小脸儿一红，“恩人，我迷路了。”
他确实去地府了，可是一直在一片地方打转，连酆都的城门都没见到。
荞荞又问：“地府有没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没有吧。”玉笙不是很确定，只能说自己的感受，“我没感觉到有哪里不同。”
“那我为什么不能去啊？”荞荞想不明白，小手伸进包袱里，开始翻找有什么东西能帮她去地府看看。
玉笙提出个建议，“恩人，我们一起离魂，我带你去地府。”
“玉笙，你好聪明呀。”荞荞停下翻找的小手，一双眼睛都亮了。
玉笙被夸得脸红，抿着嘴笑了笑。
说做就做，俩小道士各自离魂，然后手牵手，一起去地府。
玉笙顺利地来到了地府，转头一看，荞荞没了。
他“咦”了一声，转着小脑袋四处找人，恩人去哪儿了？
荞荞还在阳间呢。
就算有玉笙带着，她也去不了地府。
小姑娘回魂后，沮丧地坐在地上，两手撑着腮帮子生闷气。
闻修竹走过来，弯腰抱起闺女，捏捏她的小脸儿，猜测道：“或许你这两日又熬药，方才又跑去军营，太累了，说不定歇一晚上就好了。”
“真的吗？”荞荞怀疑地瞅着自家爹。
闻修竹点点头。
“好吧。”荞荞抱住自家爹的脖子，小脸儿埋在他肩头，小声道，“爹爹，我担心。”
闻修竹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问：“担心什么？”
“不知道。”荞荞抱紧他的脖子，“我就是担心。”
闻修竹便不说话了，手下轻轻拍抚的动作没停，不一会儿，脸侧传来轻轻的鼾声。
荞荞睡着了。
他转头对众人道：“荞荞睡着了，我先抱她回去。”
说完，他顺手把玉笙也抱起来，一手一个，抱着往外走。
等闻修竹离开，闻善看着二女儿道：“和离书需得沈川盖手印才能拿去府衙登记。”
闻初萤点点头，“我去王府一趟。”
“一起吧。”闻念巧站起来，笑道，“我就是为这事儿回来的。”
闻善也站起来。
庄文康已经向翰林院告了假，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也跟着去凑凑热闹。
聂氏带着沈采鸢留在府里。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回府，脸色都算不上好看。
聂氏方才已经将沈采鸢哄睡了，这会儿就她和闻修竹坐在花厅里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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