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陈心暇，总该学到点什么吧？这么些天，新粉没几个，还全都跑了。”
女孩沉默地低着头，工作人员正在给她补妆。
她穿着一件方领的娃娃袖的绿色连衣长裙，乖巧又恬静，肌肤白到发光，水润剔透。
经纪人话音忽然一转，“我早就跟你说，你应该听我的了吧，你那些个风格根本不适合你。你看看你今天的这身装扮，观众喜欢吗？观众认准了你就是潘金莲，这种乖乖女的打扮不适合你，嗯？他们只会认为你心虚，在装乖。所以，你要勇敢做自己。”
说着话，他抬起自己的手掌拍了拍身前这个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女孩。
许一弦沉默，没有回应。
这衣服明明是他事前已经确认过了的，她自己哪有挑选衣服的权利。
“嗯？”他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盯着女孩的双眼确认道。
左手抬起，大拇指和食指凑近女孩衣服胸部，掖了掖领口。
他的手指短粗，肤色棕黑，长指甲正细细地磨着衣服。
给女孩补妆的人面无表情地继续着手里的活，完全没有留意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
“嗯。”女孩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控制着自己恢复平静，后退几步，先一步走进镜头。
躲在镜头后的男人却仍然在盯着他，左手慢慢摩挲起了自己的手指。
“一弦，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前面的欧斯水光夜用精华露。”主播突然说道。
许一弦回过神，扫视了一遍桌子上摆着的物件。
年轻的男主播此时正双手举着一款欧斯的日用护肤品，摆在镜头前，向观众介绍着欧斯品牌的专属特色。
正好，另一款夜用的护肤品摆在了女孩的正前方，但是距离稍远，需要女孩躬身弯腰才能够到。
“一弦，麻烦你了。我现在拿着的是，欧斯品牌的日用精华露，它可以有效地帮助女孩们缩小毛孔，提高皮肤的亮泽度……那么这款护肤品有两种，一种是日用的，另一种就是夜用的。我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个白色的精华露就是日用的，它的包装也很好看，瓶子透白……”
男主播很忙碌地介绍着手里的产品，嘴里不停的同时眼神瞟向了身边的女孩。
不算小的直播间里，除了面前正在拍摄的机器、电脑、手机之外，仿佛没有几个人。
经纪人还在紧紧地盯着她的动作。
几个瓶子被包装在一个长方体的盒子里，前半部分敞开，需要双手托住盒子底部，才能拎上前。
女孩抿唇，起身，单手放在胸前，另一手提溜起盒子其中一瓶。
黑色的玻璃瓶身卡在盒子里，带动了整个盒身。
于是，好几瓶小小的玻璃装斜斜地悬挂在半空，摇摇欲坠。
许一弦还在微笑，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夹着玻璃瓶，幽黑的瓶身在小手里显得格外脆弱。
在场人的心一下子全都提了起来。
“你干什么！”一旁的工作人员吓得赶紧跑上前，伸手托住它，冲着女孩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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