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救了顾修筠那天起，那张床，林清就再也没有睡过，晚上她都是蜷缩在沙发上。
顾修筠又去厨房弄了毛巾和半脸盆清水，准备给这个醉鬼擦一擦脸。
第一次伺候别人的顾修筠，手上力道一个没注意，林清的脸被他搓的一片通红。
人也不舒服的嘟囔起来。
凉水擦过脸的林清，原本的醉意似乎淡了一点。
她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梁。
如果不是眼睛无神，顾修筠都要以为她酒醒了。
酒后吐真言。
顾修筠既然决定要帮林清报仇，就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准备趁林清还不清醒的时候，套一些话出来。
他知道，清醒的林清又会缩在安全的壳子里，什么也不愿意往外透露。
“林清，你好点了吗？”顾修筠的手在林清的眼睛上方来回招了招。
成功的让林清歪着头向他的方向看过去，懵懵懂懂的眼神，清澈动人。
“难受吗？”
林清乖巧的摇头。
“程文柏是你的仇人吗？”顾修筠先开口试探的问第一句。
林清听到程文柏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委屈。
她轻咬着自己的唇，潋滟的眼睛里瞬间又装满了眼泪。
吸了吸鼻子，无声的抽泣起来。
“是不是？林清告诉我他是你的什么人？”顾修筠抬起手，想安慰林清，又放下来，等着林清的答案。
“仇人，他间接害死了爸爸，是他害我没了家。”林清呜咽的说着藏在心底的话。
“他为什么害你？他和谁一起害你？”
“他谈女朋友，我不知道他谈女朋友，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不说，他没说。”
林清的声音由小到大，最后是嘶吼出来的。
眼泪也流的更凶了，嚎啕大哭起来。
顾修筠一时间分不清，林清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的背叛才这么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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