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知道，向惟析不敢再离开他了。
望舒彻底拿捏住了他。
向惟析这会儿肯定同情心泛滥。
他爱怜的目光一直都凝结在望舒的身上。
他不会有心思去听旁人的闲言碎语了。
就剩下鲁平南了。
望舒带着向惟析走进会所。
刚进入大堂，就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白玫瑰和香槟色的郁金香，整个大堂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就是个留出了一条路的花海。
向惟析忍不住骂了句：
“骚死了。”
“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吗？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日，这又不是什么成年礼……”
“他怎么敢花你的钱……”
望舒没说话。
他踏上花海中那条特意为宾客留出来的路，慢慢的往前走。
向惟析紧随其后。
越往前，小路上的人就越多。
人越多，向惟析的表情就越是警惕。
他护在望舒的身边，只要有人看过来，不管那眼神是不是含有恶意，向惟析都第一时间瞪过去。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保护欲。
还没到宴会厅呢，所有人就都知道了他的立场。
各种各样人的在自己的小圈子微信群里，发着各种的信息：
【向家兄弟一个喜欢哥哥，一个喜欢弟弟？一会儿真的不会闹出来了吗？】
【打起来！打起来！今晚我爸妈都在，让他们看看向惟桉的真实面目！】
【向惟桉和白意是一对；向惟析和白望舒是一对，白望舒赢了。向惟桉可是弟控，以后白意看向惟析的面子都要给他婚生子弟弟伏低做小。私生子就不该有好下场！】
【向惟桉是继承人。向惟析是什么？别搞笑了，我不信他真的是什么弟控，估计就是装的？白意赢了。一旦上头两个老的去世，向家就是向惟桉白意夫夫说了算，私生子？人家今晚之后就是向家继承人的未婚夫了。还没有好下场？别搞笑了。】
【都别争了，求婚的不是向惟桉，是傅斯年。向惟桉和他弟弟喜欢的是同一个人。他们两个都喜欢白望舒，还有，鲁平南和白意似乎是闹翻了，今晚他说不准会闹。】
【靠！你消息准确吗？向惟桉眼高于顶，一般货色可看不上。那个婚生子连正装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信向惟桉会看上他。】
【鲁平南真的和白意闹翻了？果然啊，再喜欢，只要是私生子，鲁平南就忍不了！向惟桉真看上白望舒了？】
【真的。白望舒是个超级无敌厉害的狐狸精。向家兄弟为了他，已经闹翻了。消息来源无敌可靠。】
【超级狐狸精？你是在搞笑吗？我就一个向惟析围着他转，向惟桉陪在白意身边哦。还有，今晚确实是傅斯年要求婚，你们但凡早到十分钟就能看到他亲自找你们父母谈话，让他们一会儿给白意递黄金玫瑰。】
微信群冷场了。
足足五分钟，没人发信息。
五分钟之后，微信群炸了。
【黄金玫瑰？傅斯年就这品味，不可能，我不信，你胡说八道。】
【这么酸？当谁不知道你喜欢傅斯年。】
【傅斯年大手笔啊，原来他真的喜欢白意。我还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爱慕呢。啧啧啧，他是真闷骚。】
【白意是狐狸精吧。白意才是那个狐狸精。他读书读书不行，高考考的稀巴烂，他老子捐了两栋楼，才进的名校；他能力能力也不行，明明是继承人，却到现在都没进公司，白家整个集团都交了出去，让职业经理人打理；他人品也不怎么样，这些年没少装白莲花挤兑别人。除了是狐狸精投胎转世，我真的想不出别的理由了……傅斯年怎么就……】
【你好酸。】
【你真酸。】
【酸死了。】
二代们在微信群里，各种酸言酸语。
但现实里，他们有志一同的表示了对白意的维护，并一起无视了望舒。
这部分人的家族至少都传承了三代。
已经进化到了另外的阶段，不会轻易的在公众场合表达自己的不满。
另一波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没有微信群，他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讽刺望舒：
“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廉价香精的味道。真是服了，没好的香水就不要喷，喷这种廉价货，完全是不顾周围人死活啊。”
“是啊是啊，他身上那衬衫的版型和质地，一眼就廉价。我就是死也不会穿那样的东西。”
“婚生子就这水平？别是谣言吧？”
“你不知道？这位正牌婚生子是公租房出身。勤工俭学十几年。”
“勤工俭学？亲爹都不管的货色，恐怕哪里有些问题吧？”
“这你就说对了，据说白家那位之所以要离婚，是因为原配是个精神病。”
“嘶——”
“这么劲爆？”
“私生子比婚生子年纪大。以白家那位的精明，他会不知道这是乱家的根源？你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的是色令智昏？”
“你的意思是，他那个原配骗婚？隐瞒自己的精神病史嫁给了他？他发现之后……”
“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不养亲儿子……那个白望舒估计遗传了他亲妈的精神病……”
“你越说越有道理了。”
“白意真倒霉，摊上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弟弟。”
“白意可怜了，要不是他爸被骗婚，他也不能是私生子。”
这群人说的热火朝天。
完全没有发现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向惟析和望舒。
向惟析气得额头上都冒出了青筋：“老子打烂他们的嘴！”
望舒摇头，他垂眸，轻声说：
“我妈确实精神不好。”
他顿了顿，抬头，幽幽开口：
“我的精神也不算很正常。”
“向惟析，看着我的眼睛。”
小狗呆呆的看过去。
他愣住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疯狂和偏执。
向惟析心头难当——
啪啪啪。
掌声突兀的响起。
一脸苍白的鲁平南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他在鼓掌。
刚才还激情四射说着望舒坏话的几个人都呆住了。
鲁平南笑着开口：
“怎么不说了？说的不是很精彩吗？”
“说啊，继续往下说。”
“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刚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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