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琴酒面前。
“有空吗，等会跟我约个会。”
相信琴酒也有很多事要质问他。
“随你。”
开车来到杯户购物广场，看着车外人流密集，粉红桃色气球飞扬，降谷零恍然，今天似乎就是情人节。
他貌似选错地方。
但没等他再次发动引擎，琴酒已经打开车门走下车，就这么漠然站在车门看着他。
和他背后路过的一对对笑容明媚的情侣格格不入。
降谷零顿了几秒，拔下车钥匙下车。
广场人头攒动，找不到适合谈话的场所，降谷零环顾四周，安静地跟在琴酒身后。
明明是他带着琴酒来到这里，但现在琴酒却像是已经确定好目的地，脚步没有一丝犹豫。
几分钟后，站在摩天轮下，降谷零错愕，但不过几秒他便找到解释。
摩天轮的观览车箱是完美的封闭场所。
或许是因为那些情侣正在享用烛光晚餐，摩天轮意外没有多少人。
仅仅等待十分钟，两人坐上车厢缓缓上升。
“你想问什么。”
降谷零看着玻璃窗外的车水马龙，淡淡开口，不是询问，而是单纯陈述事实。
琴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夕阳余晖，天色逐渐暗淡。
“问什么？”他收回目光，“问你在其中都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明白琴酒为何如此平静，降谷零视线再次落在他身上。
“真是让人惊讶，”他调笑着，可脸上却是一片沉静，是不属于波本的神情，“你不杀我吗？”
自从身份暴露开始，降谷零不断在询问琴酒。
为什么不杀他？
却一直没能得到准确答案。
但这次或许是夜色温柔，连带着琴酒的表情看上去也柔和几分。
他说，“没有为什么，这次任务失败影响不大，那位大人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失去一笔钱，对组织而言不痛不痒。
顶多不过是浪费时间。
降谷零皱眉，就像是自己用尽全力却砸在一团棉花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这种感觉令他不爽。
但同时他确定之前那句话其中的暗示。
只要不是触及组织根本和那位大人，琴酒能容忍很多事。
包括杀死不重要的组织代号成员。
他沉默片刻，再次问道，“把我调去美国是你和朗姆的决定。”
又是一句陈述句。
琴酒点头。
降谷零步步紧逼，“为什么？”
“因为我会影响到你？”
这次是飘忽不定的疑问。
琴酒抱臂靠向椅背，“只是任务需要。”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是琴酒先一步开口。
“这是最后一次。”
这是对降谷零的警告，又像是对琴酒自己的警告。
降谷零静静凝视琴酒，忽而粲然一笑，“我会记住这句话的。”
却不会当真。
他已经确定一些难以置信的事实，但试探还会继续。
直到确定琴酒能成为摧毁组织最锋利的道具为止。
不过既然要去美国，这个计划或许需要发生一些改变。
天空彻底暗下，摩天轮周围亮起绚烂灯光，仿佛又一次回到与FBI交锋的那天。
“琴酒，你知道吗。”
琴酒抬眸与那双即便在黑暗中依然火光摇曳的紫灰色瞳对视。
降谷零起身走向他。
“在摩天轮顶点接吻的两人会永远在一起。”
车厢缓缓靠近顶点，降谷零倾身靠近琴酒，却在两唇相距几毫米处停下。
他直视那双绿瞳不语。
是无声的邀请，也是恶劣的蛊惑。
车厢逐渐升顶，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气息交融却没有动作。
明月被乌云笼罩，天空一片黑暗，只有摩天轮的灯光耀眼刺目。
在升顶的瞬间，琴酒按下降谷零后颈，两唇相贴，带着无尽的柔情。
虚假的柔情。
下一秒不知是谁主动，唇舌交互缠绕，琴酒搂过降谷零腰起身将他禁锢在自己与车窗之间。
无法逃离。
车厢晃动，两人始终注视着对方。
吻激烈热情，眼神却都是无法窥探的深沉，掩盖住所有情绪。
车厢落下，降谷零黑着脸走出观览车厢。
他抿唇，含住嘴角的伤口，仿佛没事人一样快步走向跑车，用力打开车门，完全不理会身后的琴酒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该死，琴酒不咬人就不会接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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