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吵闹，但无人离开。
王游时不时与身旁人附和两句，便径直朝那人走去。
如今平台上，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王游此举，倒也不显得突兀。
“子蝉兄。”
刚刚接近，那人也是注意到王游，语气带着惊喜，开口说道，“此前你与我一起，你跟他们说一下，是不是聆听圣训？”
“啊？”
王游面色一怔，险些以为是因果没断干净。
哪有这么巧？
对方居然跟被他顶替之人认识，听语气还十分要好？
几乎是同一时间，直接让徐元回到道界，再次对那个所谓的子蝉兄，施展天赋。
“没有。”
显然，那人口中的聆听圣训必然是最近发生的事，徐元观瞧记忆的范围并不大。
只是，没有相关记忆。
徐元如今的天赋，来自于神兽三才蚁，只要不是转世身，便可读取全部记忆，王游自然不会认为是天赋出现了纰漏。
眯着眼，王游不由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记忆的缺失，是否跟被操控有关？
平台上的状元府弟子，已经恢复意识，可道界中的子蝉没有。
此刻，容不得王游思考，缓缓看向眼前之人，通过记忆，王游知道对方叫许平，字坦之。
赐字，在国子监，只有状元府的弟子才有此殊荣。
而王游所顶替者，叫韩夏，字子蝉。
“坦之兄，我确实没有印象，我只记得……”
既然许平是找自己求证，那就说明其他人并无此记忆。
王游故意露出茫然之色，将韩夏记忆中的经历缓缓讲述一番。
“怎么可能？”
许平听完，满脸错愕，喃喃自语，“明明……”
“许平，我就说是你犯了癔症，胡言乱语，还不自知。”
“明远师兄，可是龙虎榜七十四名，上次圣道会坐于第二排，还得到过圣人赞许，他都不知道有圣训。”
“是啊，聆听圣训，如此恩典，也是你这种连千人榜都进不去的废物能享受的？”
“你也配？！”
“……”
这时，周围几人，开始对许平冷嘲热讽起来。
而王游的目光，落在被几人拱卫的年轻人身上，其一副倨傲模样，想来就是所谓的龙虎榜七十四名的明远。
难怪都说，文人相轻。
读书人之间的针对，有时候可比要仇怨更加不讲道理。
许平被这么多人言语嘲讽，身体不由摇晃起来，面色也愈发难看，不过很快便恢复，低着头朝一旁走去，背影很是凄凉。
王游并没有打算为其出头，反而其脱离人群对自己更为有利。
迈步欲要追上许平，便听到明远突然开口，“韩子蝉，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嗯？”
王游侧头看去，面露不耐。
说实在，要不是怕暗中有章谪仙的监视，他实在不愿意搭理这些人。
什么千人榜？
什么龙虎榜？
不过是国子监一种用来激励牛马奋进的手段罢了。
不仅所修境界是错的，就连那被奉为经典的圣人典籍，都只是激发文气的工具。
对于如今的王游来说，就像是一个大学生，面对一群小屁孩，正在争夺幼儿园大班的小红花一样。
两个字。
幼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明远轻笑，缓缓开口，“你我皆在龙虎榜，理应……”
王游忽然哼笑一声，看向旁边一人，“你！”
“韩师兄。”
那人突然被点名，面色不由一惊，连忙拱手。
“我在龙虎榜中，排名多少？”
王游特意读取过韩夏的记忆，王游自然知道其在龙虎榜上的排名。
“韩师兄排名六十一名。”
那人虽然不知道王游的意思，还是恭敬说道。
“六十一名。”
“弟子规，第七条。”
再次开口。
“尊卑有别，长幼有序。”
那人再答。
只不过，这次明远面色陡然一变。
王游看向他，似笑非笑，虽不开口，但意思在场者皆心知肚明。
“韩师兄。”
片刻沉默，明远面露一丝不甘，随即拱手。
抬手，拍了拍明远的肩膀，王游露出一抹玩味，“张睿，不服就给我憋着，有本事，大考比过我。”
闻听此言，张睿瞬间破防。
嘴唇颤抖，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下，生生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谨记……韩师兄教诲。”
“说谢谢。”
王游玩心大起。
张睿面色一愣，深呼一口气，咬牙道，“谢谢！”
见此，王游哈哈大笑。
随后扫视那几个狗腿子。
目光所及，皆是低头。
“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质高。”
王游朝着许平离去方向走去，幽幽轻吟，“望诸君共勉。”
“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质高。”
几人轻声低吟，品味其中真意。
唯有张睿，脸色阴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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