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茵没有同她寒暄的意思，看向刚刚一旁站着的少年：“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收拾好了。”陈燕抢着回答，“去拿东西，在房间。”
“房间……”少年声音终于大了点，他迟疑着往阳台走去，脚步迟缓。
陈燕连忙推了他一把，指了指刚刚被黄毛胖子泄愤的门，“去哪儿啊，自己房间不知道吗？”
为了面上好看，陈燕给他临时安排了一个“房间”。
余茵拦住女人推搡少年往门口走的手：“行李里有重要的东西吗？”
“书。”少年答。
余茵点头，她记得陈燕说过他成绩不错：“不要了，课本不一样，到时候会有新的。”她又指指门口，“你去楼梯口等我。”
她没有让他告别，他也没有告别，走得毫无留恋，多一眼都没看。
余茵对此很满意。
等他完全出去，她才拿出手机摆弄两下，看向陈燕：“钱转了，确认一下。周一我的律师会联系你办理其他手续。”
陈燕正恶狠狠地骂着“小白眼狼”，听到这话忙不迭拿出手机，看到到账的短信，乐得牙根都露出来了，“收到了。”
“好。”余茵没一句废话，掉头就走。
陈燕跟在余茵后头送她出去，热络地搭话：“咱们这个关系，也算是缘分。两个孩子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亲呢，以后也别断了联系啊，互相扶持才好。”
已经入秋，白天还好，夜风染着寒气。
余茵比傍晚那会儿添件风衣，也觉出了夜里的冷。
楼梯那边正是风口。少年高且瘦，半截儿身子在别人家门口的白织灯下头，半截儿身子在黑暗里，人薄薄的一片，身上的夏季短袖校服被风吹得鼓鼓囊囊，脚上的黑色凉鞋满是胶口。
余茵回头看向还在喋喋不休的女人，打断她：“余家没有姓陈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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