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浑被灭！”
“征西大将军，武威郡公贾琞，一战而灭吐谷浑！”
随着吐谷浑被灭的捷报传达神京城，短短半天时间，整个神京城都知道了这一次灭国之战的捷报。
茶楼酒馆，大街小巷，都在不断传播。
在一家勾栏，在教坊司中，教坊司第一花魁放出消息：“武威郡公班师还朝，妾身自赎此身，此身清白之身只为武威郡公而留！”
更有教坊司的姑娘放出话来：“武威郡公若来教坊司，妾身分文不取！”
......
“嗳？”
一家酒楼，一个食客满脸不悦：“小二，我们没有要这三道菜，是不是上错了？”
刚刚上菜的小二陪着笑脸：“这位爷，这是我们掌柜附赠的，不收银子。”
“附赠？”
食客这才看到，几乎每一桌，都有附赠的三个菜。
有些人喝酒迷迷糊糊的，没有发现这一点。
“是的。”
小二笑道：“我们掌柜的本是哈密卫百姓，当年吐谷浑攻占哈密卫之后，掌柜的族人亲人，都被吐谷浑所杀，只有掌柜的来神京城行商，逃过了一劫，自此之后就留在了神京城。”
“我们掌柜的每天都想着报仇，整整二十年了，武威郡公攻灭吐谷浑，我们掌柜的无以表达心中激动，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
“另外，我家掌柜愿拿出毕生积蓄，奉献给武威郡公，充作军需物资...”
小二弓着腰，脸上带着笑，但是眼睛中都是感激：“要是有惊扰客人的地方，还请海涵。”
“吐谷浑灭了？”
一个醉醺醺的食客，猛然起身。
他的脸上有一道疤，从左眉角到右嘴边，很是狰狞。
此时他睁大眼睛，酒意都减少了几分，猛然蹲下身子，抱着脑袋大哭：“吐谷浑那群畜生，终于被灭了！终于被灭了！”
众人这才发现，这一桌子食客，不是少了胳膊，就是少了腿，或者少了一只眼睛。脸上带着伤，或者少了鼻子耳朵。
这是不死老兵！
不用去猜想，这一层的食客，都能想象，这群不死老兵，当年经历了什么。
“噗通...”
忽然，这个刀疤脸汉子跪在了地上。
原本坐着的不死老兵，也都纷纷跟着跪下，面相西北方向：“感谢武威郡公，为我哈密卫快马营，八百六十一人报了仇！”
......
国子监。
儒林。
凉亭中。
秦钟面红耳赤的面对几个书生，以他的性格，与别人说话都是先要脸红，今日，秦钟瞪着双眼，少年身躯蕴藏着可怕力量。
面对几个书生，他毫无畏惧。
“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只有文臣，如何行军定天下？只有武将，平定天下，如何治理天下？”
这几个书生，枉他们熟读圣贤之书，目光竟然如此短浅。
他们议论文武之事，只是推崇文臣治国，贬低武将勋贵为帝国蛀虫。
可恶！
他们将姐夫，也说成了蛀虫！
要是他们说别人，秦钟根本不予理会。
但是...姐夫是他最崇拜的人，是一个文采斐然，悍勇无双的英雄！
秦钟眼神冰冷：“以尔等所言，当年大宇开国，四王八公辅佐太祖定鼎天下，武将毫无建功？”
“以尔等所言，当年文宗皇帝在位，匈狄南下，吐谷浑东进，河北之地一片炼狱，是文臣笔杆子赶走了强敌，还是文臣一张嘴满嘴仁义道德赶走了敌人？”
“以尔等所言，当年匈狄南下，辽东三族西进鸦鹘关，是文臣笔杆子赶走了强敌，文臣一张嘴活捉了匈狄单于？”
“都不是！”
秦钟冷笑一声，胸中有一种气，想要冲出头顶：“远的不说，只说去年时候，匈狄南下，辽东三族西来鸦鹘关的时候，满朝文武惶惶无策，是武威郡公仅仅带着百余人亲兵，深山野林穿行数月，俘虏了靺鞨等族王族...”
“是武威郡公率领辽东三族骑兵两万余，击溃了匈狄二十余万大军，活捉了匈狄单于！”
秦钟凝视这几个书生：“再有，这一次吐谷浑东犯我大宇，攻占哈密卫，攻打嘉峪关，尔等口口声声说武将不应世代富贵，只有文臣才可救国，咱们文人，有几个远赴嘉峪关御敌？”
“黄口小儿！”
一个三十来岁，蓄须没几年的监生，眼睛睁得很大：“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
秦钟微微摇头：“你们真是无可救药，文武之道本就是相辅相成，不说功勋富贵，只说重文抑武，国弱民衰。重武抑文，天下没有了教化，只会天下动荡。文武之道，乃是陛下才可考虑的，尔等不思读书科举，做一方父母官，为民做主，只在这里空谈，有何用处？”
“啪啪...”
忽然，凉亭外有人拍掌而来，十几个十几二十岁的监生，为首一人十八九岁，面白无须，唇红而眼睛明亮：“鲸卿一番话，可谓是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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