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川子脸涨得通红，把头埋到了衣领。
司徒城站起身，两手插着兜，走到他面前，一字一顿道：“我让你抬起头。“
扑通一声。
川子跪下身。
站在一旁的石帅看他这样也忍不住的替他求情：
“七哥，川子一向乖巧懂事 ，不会碰不该碰的东西，是不是......”
川子这才听懂司徒城刚刚话里的意思，急忙拉着他的裤腿解释道：
“七哥，没有，没有，你和我一起长大，你知道我的，我最是胆小怕事，不会去赌，更不会碰毒。”
“你胆小怕事？”司徒城挣开腿，冷声道，“我看你胆子大的很，未成年都敢招惹。”
“七哥……我没有……陆小姐说那是她一个远房的妹妹，没见过世面，给了我点钱让我每次她来的时候帮忙照顾着点，我没细想，就……”
川子承认自己贪财，陆心怡出手又大方，所以当时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
也没顾上会所开业之初，司徒城定下的规矩：赌、毒、客绝不沾手。
“会所平时给你开的薪水不够高吗？你就这么眼馋她那几块小费？”石帅听不下去了，质问道。
“高，很高了，”川子垂下头，声音哽咽，“七哥念着我家里，给我已经很多了。”
“那你怎么还......“石帅话问到一半，也闭上了嘴，钱谁还嫌多。
“我家里前两年盖房，我妈开口就和七哥借三十万，虽然我妈嘴上说会慢慢还，但我知道，她就是仗着七哥心软，想打秋风，她是我妈，我不好说她什么，可我不能仗着七哥对兄弟好就这样……这样……”
川子泣不成声。
一旁的石帅愣住了，原来还是他肤浅了啊，这小子还真看不出是个男人。
司徒城啧了声，颇为嫌弃地踢了踢还跪那擦眼泪的人：“起来，都多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
川子慢慢吞吞的起身，吸了吸鼻子，抬着通红的眼睛看他：“......七哥？”
“哭哭，哭屁哭，”司徒城抬腿一屁股坐到实木桌上，拿起一支烟咬在嘴里，看他:
“你要还钱可以，但这钱必须干干净净，脏一分老子都拿烟给你点了，知道吗？”
川子拼命点头。
“以后离陆心怡远点。“
川子又是一阵点头。
司徒城看他这样，不耐烦的朝他摆摆手：“知道了就快滚去上班。”
川子一听立马拔腿撤出办公室，闪人之前还不忘帮他把门带上。
“七哥，”石帅走到他身边，担忧的问，“陆心怡她……”
“让你查的都查到了？”
司徒城抓起桌上的打火机咔嚓一声，火机擦燃出的幽兰火焰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闪而过。
“查到的和我们在这得到的信息大致一样，安小姐的父亲安至明是高中的特级教师，教书育人，待人接物都亲厚温和，年纪不大，但是可以说桃李满天下。”
石帅把文件袋递到面前又说道：
“我也是想不通，像他这样口碑好的老师怎么会猥亵女学生？而且最后落个跳楼自杀，声名狼藉的下场？你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司徒城眼皮一跳，狠狠吸了口烟，手指弹过面前的文件袋不答反问：“这是什么？”
“我店里一个老顾客是安小姐之前高中学校资料室的辅导员，”石帅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可是个好东西。”
好东西？！
司徒城拧着眉拿过文件袋，开口朝下往桌上一倒，只见从里面飞出一张轻飘飘的纸。
石帅在边上又问他：
“七哥，其实你早就调查过安嘉初，为何又让我去她老家跑一趟？”
司徒城没有回答捡起桌上的纸张，嘴里叼的烟还冒着半截火光，含糊不清地念着纸张上的几个字：
“退学通知书。”
狭长的眼眸往下移，左下方贴着张方方正正的单寸学生照。
照片上的安嘉初穿着蓝白相间的短袖校服，扎着高马尾、眉眼纯粹，露着洁白整齐的贝齿笑得很开心。
司徒城定睛一看，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
紧接着咬在嘴里的烟蒂一颤，冒着猩红的火花散落在有些年岁的纸张上，留下斑斑黑点。
“原来是她，”指腹摩挲过照片上的人儿，司徒城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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