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昱被带到了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那是一个地牢。
里面充满了恶心腐烂的气味。
墙壁上，是随处可见的暗红色的血迹。
经过了几个铁牢后，来到了一个更大的空间。
油灯的照耀下，只见一个人被绑在十字架上面。
脑袋低垂着，浑身上下的衣服都烂了，身上伤痕密布，暗红色的血液浸透了每一块布料。
褚昱瞳孔紧缩，睚眦欲裂。
“顾深，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哥在害怕什么？”
顾深温柔地抚摸着褚昱的另一边脸，笑道。
“我看哥最近好像没什么精神，应该是觉得太无聊了。”
“我就左思右想，到底怎么样才能够让你觉得有意思呢？”
他像个小孩儿一样，兴奋地说道。
“然后我突然想到哥的两个哥哥都很有意思吧？”
“一个那么欺负哥，一个又对你那么好。”
“疯子……”
褚昱攥紧拳头，浑身都在颤抖。
“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深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脊背。
“哥你是不是太冤枉我了一点，我只是想让你开心啊。”
“无痕。”
无痕从黑暗中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桶水。
他的左手手臂和右手手臂都缠着纱布。
一边是顾深动的手，而另一边，是褚昱留下的伤痕。
“你要干什么？”
褚昱紧张地问。
顾深笑而不语，手指朝被绑着的那个人点了点。
无痕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直接一桶凉水从头浇在了那人身上。
这水是从山涧的深潭里打过来的，其冰冷程度可见一斑。
冰冷刺骨的水侵蚀进每一道伤口里。
那人立刻就被刺骨的疼痛折磨醒了。
“不要！不要！”
在看到那人的面容的那一刻，褚昱松了口气。
这人不是褚凡，而是当年各种嘲讽，各种欺负他的二哥，褚庆。
“来，哥，和你的二哥打个招呼吧。”
顾深揽住褚昱，带着他往褚庆面前走。
此时的褚庆清醒了不少，在视线接触到褚昱那张脸以后，激动地吼道。
“褚昱！你是不是褚昱？！”
眼看口水都快喷到自己身上了，褚昱蹙起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顾深嗤笑道。
“记性不错，那你还记得我吗？”
大概是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声音，褚庆浑身一僵，他的脑袋机械一般地慢慢转头看向顾深。
当看到顾深的那张脸的时候，他当头一棒，险些晕过去。
顾深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笑道。
“看来还记得我。”
“你……你……”
褚庆的嘴唇抖动着，惊恐地看向褚昱，“你不是他的……”
他想说“狗”。
因为当初在褚家，就连下人都知道，顾深就是褚昱养的一条畜生。
可是现在顾深跟褚昱的距离，还有两人的姿势，让他硬生生把那个字咽了下去。
“你们想干什么？”
他失声问，被关在这个昏暗的空间里折磨了一天，一天没吃饭喝水了，他嗓子又疼又哑。
哪里还有当初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顾深不理会他，而是接过无月手中的鞭子，放到褚昱的手里。
他温柔地握着褚昱的手。
“哥这两天心情不是很好吧，这个人当初对你那么差，在你离开褚家以后，还到处说你的坏话。”
他按住褚昱的手指，迫使他抓紧鞭子。
“现在我把他绑回来了，哥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视线陡然落到了褚庆身上，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依我看，先在他身上打上几鞭，哥才能畅快些吧？”
褚庆瞬间着急了。
“不要！不要打我！”
褚庆的身上早已满是伤痕，现在再抽他及几鞭子，他哪里承受的了。
褚庆着急地看向褚昱。
“褚昱，你疯了吗？我是你二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转头看向顾深。
“我是褚家的人，你们知道褚家现在在齐国是什么地位吗？你们要是敢动我，整个齐国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褚昱！七年不见，你对我这个二哥就是这种态度吗？”
褚昱抿紧嘴。
不知道该说他这个二哥是蠢还是太天真了。
连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都看不清楚，估计也不知道顾深的真实身份。
“都到这种境地了，还能如此傲气，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褚庆冷哼一声。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赶紧把我放了，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无痕。”顾深突然喊了一声。
无痕立刻走向前来。
“我跟你们怎么说的？让你们好好招待我哥的兄弟，你们就是这么招待的？他现在连自己的处境都没有弄清楚。”
无痕浑身一抖，立刻恭敬地说道。
“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好。”顾深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看着褚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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