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二狗离开后，楚夜重新将目光落在了丑奴身上。
直视着丑奴的目光，楚夜开口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李二狗去太阿蔺氏吗？”
丑奴没有避开楚夜投来的目光，反而很认真的想了想，才道：“公子是想借蔺神通和八域圣地中那些天命五境进入天命之海这个机会，完成推动时代的最后一步？”
楚夜嘴角的笑意明显更深了。
转身走到天涯海渊的边缘，再次将目光看向了天命之海。
说道：“这一世的天命，对诸世大帝而言，是执行天规，献祭九州的关键。”
“对我而言，也是缔造这个时代的最后一步。”
“天命落定之后，当新的大帝不能成为诸世大帝执行天规的棋子时，便是诸世大帝走出往生殿，重返人间的时候。”
“在此之前，九州必须要彻底掌控这个时代的话语权。”
“才能让这场最终的博弈，在奠定新时代的基础时变得绚丽。”
“当太阿蔺氏因蔺神通的复活立于八域圣地的顶峰时，就注定了蔺氏一族将成为推动新时代的祭品。”
“这是我为九州铺的路。”
“亦是诸帝时代的结局。”
看着楚夜的背影，丑奴一时间显得有些疑惑。
他知道楚夜一直在缔造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可丑奴却不明白楚夜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说这些。
对于陷入沉默的丑奴，目光眺望天命之海的楚夜，声音再次响起。
平静的说道：“我的意思是，唯有诸世大帝尽陨，让世人看清诸帝时代已经过去，人们才会强迫自己去适应新的时代。”
“当你承载这一世的天命后，你的结果便已经注定。”
“如果天门最终无法破碎，对于你的结局，不能离开，便只能随着旧的时代湮灭，即便那时候的你是第五惊鸿......”
说到这里，楚夜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丑奴，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选择的机会。”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丑奴陪伴着楚夜见证了太多太多，他深知楚夜的心性，以及楚夜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没有人能够更改。
如果他选择了天命，最终依旧不能改变什么。
那么他的结局必然会和诸世大帝一样。
这是缔造时代的最后一步。
在楚夜缔造的时代中，绝不容许存在旧时代的影子。
对于了解楚夜的丑奴而言，楚夜愿意在这个时候再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已经让丑奴无比感激。
至少楚夜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或许也只有一直从荒域跟随楚夜至今的丑奴才明白。
一个人站在山顶看风景，真的很寂寞。
对于楚夜给出的选择，丑奴这一次没有急着回答。
而是看着楚夜说道：“公子，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天下也好，诸世大帝也罢。”
“在您眼中，亦无非只是棋盘和棋子的区别罢了。”
“丑奴这一生所追求的，便是挣脱天命，逃出这个天地的束缚。”
“可在公子的身边，丑奴才看到人活着或许并不是只能挣扎。”
“当我们感到无法摆脱命运的时候，不过是我们从未像公子这般，真正的选择和命运对立。”
“丑奴想要得到这一世的天命，是刻印在丑奴命运中的执念。”
“这个结果，丑奴无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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