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
石盆的地面上便积累了一层薄薄的泥浆。
“不，让那头肮脏恶心的怪物离我远点！”
“你也是！”
“都给我滚出去！”
天龙之魂发出气急败坏的声音。
马修冷静答道：
“我会离开的，至于他是否会离开，则取决于你。”
“你如果能冷静下来和我好好谈谈，我会带走他，如果我们聊得开心些，我甚至愿意帮你清除掉刚刚那些痕迹……说不定还能助你脱困。”
“脱困？”
天龙之魂的情绪仍然很激动，他先是用马修听不懂的语言骂骂咧咧了一会。
随后。
他硬邦邦地说道：
“我不相信你！”
声音还是很硬气，但比一开始的癫狂愤怒，已然软化了很多。
马修见状，示意软泥怪首领停止喷射。
后者顺从地照做了。
天龙默不吱声。
马修又展开了均衡领域，而后向对方展示了自己体内的天龙烙印，与另外一段龙魂赠与自己的祝福。
“你身上，有其他龙魂的祝福？”
天龙之魂显得极为讶异。
马修毫不留情地呛声道：
“如果阁下还有一些理智，就能早点知道这件事。”
“我不是任何人的走狗，我也和欺骗你的人没有关系，相反，我还曾帮助其他天龙之魂脱困……”
马修这话也不算说谎。
均流岛那两段龙魂之所以能够顺利脱困，靠的就是马修引动了虚空主宰的气息。
虽然不是后者主观意愿达成的结果，但被动帮助也是帮助不是？
“你想要什么？”
天龙之魂的语气变得平缓了一些。
但马修能感受到。
他对自己仍然非常不信任，或许每一段龙魂都有自己的性格，暴戾而多疑便是这段龙魂的标签。
马修旋即开口道：
“我想要彻底铲除尤克鲁斯的这条触须。”
天龙之魂说：
“这不是难事。”
“只要你帮我解除封印，我可以在离开的时候带走触须里的虚空之源——那是虚空力量的源头，没有了它，这条触须迟早会被物质界所同化。”
马修挑了挑眉毛：
“虚空之源？”
龙魂道：
“是的。”
“再毒的毒物，若无数量，也无源头，怎么可能长久不衰？”
“你把一杯毒酒倒在大海里，它还是毒酒吗？”
“所以灰烬之力是有源头的，只要能解决源头，那么其余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我曾在虚空中完成超脱，没有人比我更有权威来回答这方面的问题。”
马修想了想：
“那我该如何解除封印？”
龙魂道：
“摧毁困住我的这个泥盆就好。”
“它对我来说有着特定的约束，对你们普通人来说就是一栋坚固些的建筑。”
“你不必将其完全摧毁，只要能在天花板上捅开一道裂缝，剩下来的全部交给我自己就行！”
马修能感受到对方言语间流露出来的那对自由的渴望。
至少现在。
龙魂对他的敌视已然降到了两人认识后的最低点。
于是马修趁机问道：
“我曾从不同人口中听说过不同版本的五爪天龙与星术师的传说——
有人告诉我你是自愿被囚禁于此的。
这是真的吗？”
伊莎贝尔的守护神和余琦就天龙之魂的封印给出了不同的说法。
前者声称渊孳七星是天龙肉体碎裂后形成的星辰；
而后者却告诉马修渊孳七星是星术师为天龙龙魂孕育星力的媒介。
而在龙魂封印方面。
两者的叙述也并不一样，尽管守护神说的很委婉，马修也能感觉到按照他的说法，龙魂是被拿捏然后成为封印的一部分的；
余琦却说是天龙之魂自愿的，双方存在合作协议，只不过奈何沧海桑田，星术师后代未能履约罢了。
天龙之魂怒气冲冲地回答说：
“怎么可能是自愿的？”
“这是彻头彻尾的欺诈！”
“我是被他打败了，所以才被逼无奈，成为了封印的一部分！”
马修愕然：
“那你为什么骂我骗子？”
龙魂愤愤不平道：
“因为他声称与我公平一战这件事是个骗局！”
“当初的我原本以为只需要对付一个掌握了些许星光的人类，未曾想到要对付的是芬里尔在人间扶植的走狗！”
“星术师苏旭！”
“我至今还记得那个走狗的名字，他大幅度借助了芬里尔的力量，将失去肉体且麻痹大意的我击败，并切成了七段，封印在了这个世界不同的角落。”
“此后他又彻底分离了我的肉体和灵魂，试图让渊孳七星成为独立的世界，以此来阻止我的复苏！”
“不仅苏旭是个骗子，他背后的芬里尔，还有尤克鲁斯也是骗子！”
“正是他们两个怂恿我前往物质界，可在我吸纳了太多物质界的要素，飞升之门又紧紧关闭，被迫自爆的时候，他们却幸灾乐祸地躲在虚空里窥探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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