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羽白装的跟真的一样,游离着视线拮据道:“草民从前受过他的恩惠欠了他一个大人情,这次为了还人情前来道贺,自然不好再占便宜。”
雍王嘴角一抽险些破功,“公子说的是真的?不是在和本王开玩笑?”
温羽白苦笑:“自然是真的,草民微贱之躯哪敢和王爷开玩笑。”
见雍王一脸不敢置信,疑惑着反问他:“不然王爷以为是什么原因?”
雍王几不可查地变了变脸,拳心抵唇清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本王以为公子是受九弟胁迫……”
胁迫……你是真敢说啊!
温羽白在心里鄙夷雍王,贺九思就算有一千一万个不好,但他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搬弄雍王的是非。
反观雍王,对外一副兄友弟恭维护皇家颜面的姿态,内里却随时随地不忘说抹黑贺九思,这事儿要发生在他身上……
宁王府二公子明辙都还记得吧,他什么样雍王什么样。
温羽白不齿雍王两面三刀的小人行径,想起贺九思临走前看向自己的眼神,看在这次他是自己盟友的份儿上,维护道:“王爷言重了,九皇子只是在言语上对草民办清谈会一事表示十分支持,并没有胁迫草民。”
这点他可没说谎,贺九思确实只是在言语上对他表示支持,什么实际行动都没有——那群学子开口闭口都是引经据典,贺九思学识有限,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雍王听到他的回答稍显不满,干脆旁敲侧击地暗示他,“公子来邺京已有些时日,想必也听说举子们要联合向朝廷上奏请求裁军一事,陛下对这件事十分重视,若公子能稍加引导……”
温羽白突然开始装傻了,“王爷是希望草民引导他们专心读书,不要干预朝政?”
雍王张口结舌,没想到温羽白完全将他的意思反着理解。
“本王的意思是……”
雍王有心纠正他,转念一想学子上奏有朝廷在背后推波助澜一事密不外传,若是从他这里泄露出去,日后被父皇知道了定要降罪于他,话说到一半又急忙收住。
“没什么,本王想说的是,此事干系重大,稍有不甚便会有性命之忧,公子若无心朝堂,最好置身事外。”
温羽白全当他是在关心自己,拱手谢恩,二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雍王借口他府里还有要事起身告辞,温羽白亲自送他下楼。
“公子改日若得闲记得到王府来坐坐,本王虚席以待。”
温羽白谦声言谢,恭送雍王起驾。
掌柜的跟在他后面一起目送雍王离开,等王府车驾走远了凑上来小声问:“主上,可否要属下……”
温羽白用眼神制止他,低头看着酒楼门前雍王府马车留下的车辙印,寒声吩咐:“备笔墨!”
雍王已经察觉到贺九思的意图,很快就会有新的动作,请旨裁军一事该提上日程了,不然他和贺九思辛辛苦苦营造的局面就白费了。
温羽白眸光微沉,极目望向皇宫的方向。
贺九思在这个时候被皇帝急召进宫,背后定然有丞相的手笔,忤逆皇帝兹事体大,但愿他能全身而退……
—*—*—
皇宫,御书房。
贺九思昂首阔步地从殿外走来,前脚还没迈进门槛,御书房里就传出弘景帝震怒的声音:“跪下!”
贺九思抬到半空的脚一顿,缓缓落在殿外,撩起常服的衣摆原地跪下,请安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鸦雀无声。
贺九思侧耳听了听御书房里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人叫他进去,心底一沉,沉默不语地跪在御书房门外候旨。
董忠随侍在皇帝身侧也不敢出声,屏气敛息假装自己不存在,生怕一个不慎成了皇帝的出气筒。
他不敢说话其他在御前伺候的人更甚,偌大的御书房安静得针可落地,连呼吸声都弱得微乎其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贺九思落在地上的影子也从正对着御书房变成了向东倾斜,就在董忠以为皇帝忘了九皇子想小声提醒他之际,皇帝终于开了金口:“去问问他知道错了没。”
董忠忙不迭迈着小碎步跑出去传话。
贺九思在冰冷的地面上直挺挺跪了两个时辰,膝盖已经被冻得发麻了,听父皇问他知没知错,苦笑着告诉董忠:“劳烦公公替本宫回禀父皇,就说‘儿臣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需要认什么错’。”
董忠一听这话顿时头大如斗,苦着脸劝他和皇帝服个软:“殿下,陛下正在气头上,您别犯拧,进去和陛下认个错说两句好话,这件事就过去了……”
贺九思却知道这次没那么简单,往常他犯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错且与朝政无碍,所以父皇能得过且过。
这次则完全不一样,他是借温羽白的势在暗地里违抗他的旨意,所以即便他违心承认自己错了,父皇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况且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公公不必劝本宫,父皇若觉得需要给朝臣们一个交代,本宫自请廷杖以息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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