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灵儿一脸迷惑，卫子渊引她坐到桌边，耐心解释：“素儿一个小小奴婢，不可能有这么多迷香汤药，更不会自己易容。即便是叶彤，一个内宅女子而已，想拿到南疆特有的厉害春药，也绝非易事。”
“所以……”卫灵儿总算有些懂了：“这事儿还是叶青云指使的？”
“是！”卫子渊点头：“能拿出这么多罕见的物件，非他莫属。只是，我想不通，他不惜血本，却只是为了帮一个资质平平的奴婢上位？这绝不是他叶青云的作风！”
“那他为了什么？”卫灵儿又迷糊了。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所以我才故意留了素儿一条命，随便丢去了乱葬岗，派人跟踪查探。”他指了指桌上的那个布团：“这张布条，便是负责跟踪素儿的暗卫送回来的消息。叶青云，亲自出面，虐杀了素儿。”
“虐、虐杀？”卫灵儿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
“我只能想到一个理由，那就是……”卫子渊沉吟道：“素儿坏了他苦心经营的筹谋，叶青云气不过，才虐杀了她泄愤。”
“素儿坏事？”卫灵儿不解：“她不是已经成功地把你给上了吗？”
“咳咳！”卫子渊干咳一声，掩去脸上的尴尬，赶紧转移话题：“我是担心，叶青云原本的计划，并不是要扶素儿上位。”
“啥？”卫灵儿又听不懂了。
卫子渊分析道：“先不说我有多大的概率能纳素儿为妾，是否值得他叶青云如此破费，就算这是他真实的意图，我给素儿灌了滑胎药赶出卫府，已是表明了态度。如此结果，素儿不过是一枚弃子罢了，怎值得他叶大少爷亲自出面善后？再说，我该审的早已审过，还割了素儿舌头，叶青云完全没必要再去杀人灭口，更何况，还是费时费力的虐杀？所以，唯一能说得通的理由……”
他目光微凝，笃定道：“便是叶青云根本不是去杀人灭口，而是纯粹为了泄愤！而他叶青云若想找奴才出气，又何必大老远地去找一个濒死的奴婢？除非，是这贱婢哪里惹怒了他！”
“可问题是……”卫灵儿听得云里雾里：“素儿不是依着他的指令行事么？只是最终没能上位而已，这又不是她能掌控的！若是因为这个就怒了，那叶青云也忒不讲理了吧？”
“怕就怕……”卫子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素儿，并没有完全依照他的指令行事……”
“啥？”卫灵儿懵了：“那他原本要干嘛？又是春药又是助子汤的，明显是想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呀！难道是……”
她惊叫道：“难道叶青云原本是想扶青儿上位？结果却让素儿假扮了来？”
卫子渊扶额：“若是这样，他又何必帮素儿易容成青儿……”
“或者，帮素儿易容成青儿的是其他人？”卫灵儿继续开脑洞：“叶青云原本是想扶青儿上位，东西可能也是给的青儿，结果却半路被素儿截了胡，她还从其它渠道搞了张青儿的人皮面具……”
“哦哦哦！我知道了！”卫灵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惹得卫子渊脑门儿上青筋直跳。
就见那女孩儿拍着大腿道：“青儿是叶青云的棋子，但素儿是叶彤和卫芸香的人，他们都想把自己人安插到你身边。叶彤没钱整这些迷药啥的，但应该还能搞到人皮面具吧？所以，就趁着叶青云扶青儿上位的机会，让素儿假冒青儿截胡，扶自己人上位！嗯嗯，一定是这样！艾玛，搞了半天，叶彤和叶青云不是一伙儿的呀？”
“你……”卫子渊无力地捏着眉心：“青儿是我买回卫府的，身世背景都调查得很清楚，非常干净。再说，若她真是叶青云的人，上次在东宫，叶青云为何又不顾她死活？”
卫大少爷忍了几忍，终是咽下了后面的话：那丫头好歹贴身服侍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无凭无据的，就直接说人家是叶青云的人，真的好么？”
“啊……对对对！”卫灵儿噎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我就是随口一说，呵呵，瞎猜的……”
“你这随口一说……”卫子渊幽幽地提醒她：“若是碰上不明事理的主子，可是会直接要了青儿的命呢！”
“啊？”卫灵儿吃了一惊，赶紧拍着桌子改口：“呸呸呸！童言无忌，随风散去！我怎会毫无根据地怀疑青儿？我我我，我方才就是信口胡诌，想帮你开开脑洞罢了，你别当真哈！”
卫子渊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把思路拉回正轨，斟酌着措辞：“若我猜的没错，叶青云原本的计划，是想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啥？”卫灵儿这回是真的惊到了：“你没搞错吧！”
“灵儿，你仔细回想一下，”卫子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从你回京之前的那些流言开始，叶青云，似乎一直都在极力撮合着你我成亲，不是么？”
卫灵儿：“？”难道那些流言里没有你卫子渊的功劳？
卫子渊继续道：“上次你在落竹苑遇袭，若非被李木恰好撞到，依着那人原本的计划，回到卧房被迷倒，然后再跟你一同被捉奸在床的人，就应该是我，不是么？别忘了，当时我原本正要出宫回府，是因为李木意外牵扯了进来，他们想趁机从李木那里查探人犯的藏身之处，才又让太子特意把我从宫门口给召去了东宫，困了一夜。”
卫灵儿：“！”难道那次不止是叶彤想毁了自己清誉？难道是一开始就有叶青云掺和？
卫子渊：“我审过素儿，她拼死命地要留在你身边，是因为卫芸香曾许诺她，只要她能留在你身边听命行事，待除掉我们这一脉之后，就让素儿做卫启哲的通房丫鬟，从此改变命运，一步登天。然而最近卫启哲生了怪病，据说，就是……是那方面的问题，可能无法再行房事，生儿育女，素儿因此心灰意冷，这才将上位的希望转到了我这里，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昨日恰好叶彤那边给了她这么多便利的工具，对她来说，绝对是天赐良机。虽然那贱婢一口咬定，叶彤给她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扶她上位，但我前面说过，疑点太多。现在，叶青云已用行动证明了，素儿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而昨日情形，现场除了我，就只有你！所以……”
他盯着早已一脸惊惧的卫灵儿，一字一句道：“叶青云原本想要的，应该是让素儿，用春药和助子汤，逼你和我圆房生子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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