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狭窄，黯淡无光，很是狭长。
韩枫走在里面，还需要弯着点腰才不会被撞到脑袋。
他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前进，生怕有什么危险从一旁窜出来。
“呜呜~”
银月发出几声低吟，它浑身的毛发都炸起来了，警惕的看着四周。
韩枫安抚了它两下。
进了山洞后，依稀能够感受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力量萦绕。
银月很不喜欢这种气息，但却不肯让韩枫自己进去冒险。
“这是……新鲜的血迹？”
韩枫皱眉，蹲在地上用手指摸了一下。
黏糊糊的，红色的血液并未干涸，从洞口处一直延伸向里面。
“难道除了我以外，还有人进去了？”
他将盘古斧摘下来，戒备着小心往里挪动。
除了新鲜的血渍，他发现地上还有一段长长的拖拽的痕迹。
地面暗红，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更像是有人拖着重伤的身躯往里面爬，在地上留下了血渍。
只不过，拖拽的血渍早已经干涸，不知道存在多少岁月了。
“咳咳……”突然，里面传来两声虚弱的咳嗽声。
韩枫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在如此幽静的环境中，突然传来这种声音，即便是他也被吓了一跳。
转过一个弯，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开阔的山洞中，四周是光秃秃的石壁。
正中央的位置，赫然盘坐着一名老者。
韩枫急忙停住脚步，不敢轻易上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
老者衣衫褴褛，破破烂烂，很多地方都已经被风化腐蚀了。
灰白的长发拖在地上，遮住面容。
脑袋无力的耷拉着，两只胳膊垂在身侧。
他太瘦了，皮包骨头，更像是一具枯骸披着一块破抹布，没有一点生命气息外露。
“前辈，是你吗……”
韩枫开口，小心的询问。
片刻后，叹息声响起，“唉……”
老者像是吐出了一口浊气，干枯的身躯微微动了两下。
他尝试着动了两下，脑袋缓缓抬起。
“咔嚓咔嚓！”
骨头摩擦的声音传来，非常刺耳，让人听的牙齿发酸。
“你……来了……”
声音苍老虚弱，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非常干瘪。
老者的脑袋抬起来，当韩枫看清后，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
两颊凹陷，满嘴的牙齿露在外面。
眼球极度凸出，黯淡无光，非常浑浊。
韩枫在脑子里飞速旋转，终于想到一个词来形容：干尸。
这根本就不像个活人，更像是身上的水分和血液被抽光，风干后的干尸！
一个抬头的动作，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老者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双凸出的眼球直勾勾盯着韩枫，好半晌都没有动作。
他的心跳都跟着停止了，如果不是很久才会有一丝丝微弱的呼吸，韩枫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已经死去了。
韩枫不敢轻易靠近，生怕出什么意外，就这么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着。
好半天后，老者才吐出一口浊气，“人族进入……说明人……妖……两族……通了……吗？”
他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韩枫等他再次苏醒，这才开口，“并未完全通开，只是妖族和人族达成了某种协议，暂时性开通了入口。”
他不确定对方的身份和目的，所以不敢说太多。
沉默片刻，问道：“前辈，你是……”
“今夕何年？”老者开口询问。
韩枫没有隐瞒，把年月日告诉了他。
“果然……千载悠悠……千载悠悠……”
老者再次叹息，浑浊的老眼中竟然有几分伤感。
韩枫的心却狂跳，千载悠悠，难道他真是——
“人族，还有人曾记得我吗……”老者幽幽一叹。
他眼珠转动，看向身旁的一个破坛子，“你把它拿给我……”
韩枫走过去，发现坛子早已破损。
在最底部，还有一滴腥红的鲜血被力量封印，不知道存在多少岁月。
或许是年头太久的缘故，封印的力量几近消失，这滴鲜血的活性，已经所剩无几。
他拿起来端到老者面前。
老者望着坛子底部的那滴鲜血，眼神伤感，“老友，已经过了千年，你的帝血，也只剩下这最后一滴了……”
他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这滴鲜血上。
顿时，神华绽放，鲜血释放出磅礴生机，被他吸收进去。
老者的眼睛恢复了部分神采，看上去精神了些许。
不过，他周身依旧被死气笼罩，更像是回光返照一样。
韩枫却心头狂跳，“这是一滴帝血……”
“很好奇吧？”老者看向他，恢复了些许力气后，说话也不再那么费力了。
他长舒口气，幽幽道：“这滴帝血，乃是千年前妖族白虎妖帝的血。”
韩枫不动声色，他已经猜到了。
老者看着他，抬起一指，在他眉间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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