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不是个好习惯。”
张沐泽轻呼一口气，
“你今天遇到我，赌赢了，下一次呢？你还能赌赢吗？或者说，下一次你还有赌的机会吗？”
“我……”张楚岚想要说什么，但是张沐泽打断了他。
“即便到了现在，你的生死依旧还在我的一念之间，我想要杀了你还是废了你，在场的人，能拦住我吗？”
“……”
没有人说话，即便是风正豪也没有开口，若是一开始他还觉得自己可以和张沐泽拼一把的话，但现在，在感受过张沐泽那股恐怖的炁之后，他已经没了这个心思。
“你觉得宝宝践踏了你的尊严是吗？一句一个主人让你很丢人是吗？”张沐泽再次看向张楚岚。
“可是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过尊严？”
“……”张楚岚愣住了。
“你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尊重？凭你所谓炁体源流传人的身份？还是凭你现在和我龙虎山不明不白的关系？又或是凭你直到目前为止遇到危险都有人救你？”
“你觉得到目前为止你得到的这些东西，公司的帮助，天下会的招揽，风会长的盛情难却，跟你自己，跟真实的你，有半点关系吗？”
“……”
“把头抬起来！”张沐泽命令道。
“你觉得自己很倒霉？那我告诉你，这世上比你倒霉的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委屈？”
“祸福无门，唯人自招。”
“至少直到目前为止，这句话在你身上仍然适用，毕竟，如果不是你精虫上脑，全性的人会那么简单的抓住你？”
“如果不是你觉得自己藏一藏，忍一忍，事情就会好转，就会过去，你会是现在这副熊样吗？”
“忍一忍就好？你怎么不想想别人为什么要欺负你？还不是觉得你好欺负吗？”
“而且，若是你真的能忍，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你在该继续忍下去的时候爆发了，在该爆发的时候却忍下去了，给自己找麻烦，给自己欠人情，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尊重？”
“尊严？你有过吗？”
看着怔住的张楚岚，张沐泽没有继续说什么，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忍有不足，发又无力，你这十年的修心，到底修到了些什么？”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即便是父母，也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孩子，因为有着血缘的纽带，所以……”
“别只看到你失去了什么，想想你莫名得到了什么吧……”
“福兮祸所依，祸兮……”
“啧啧，祸兮。”
“……”张楚岚。
原来你也觉得祸兮不一定有福啊！
“噗呲！”躲在房门后的风星潼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沐泽道长还是挺有意思的嘛！
他还以为这人讲了半天的大道理，最后那句话要来个祸兮福所倚呢，结果神转折啊！
“呼！”眼看张沐泽消失在视野里，张楚岚这才深呼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玛德！吓死老子了！
差点小命玩完了！
“呦！张楚岚，真没想到你小子还是有点骨气的嘛？”徐三徐四这才走了进来。
想起刚刚张楚岚顶着张沐泽的压力喊的那两声，他们对于张楚岚这个孙子的印象倒是有了很大改观。
面对那种压力，还能保持理智思考，并作出决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孙子的伪装够厉害啊！
这是在场之人对于张楚岚全新的看法。
说实话，之前就连徐四和风正豪这俩老阴比都以为张楚岚是个初出茅庐的傻逼大学生，没想到啊……
“看来还得是生死之间才能逼出你小子的真面目啊？”徐四一把揽住了张楚岚的脖子，眼里满是戏谑。
真没想到，就连他都被这孙子的表演给骗过去了。
这特么哪是什么傻逼大学生啊？这是人精啊！
“得了吧……我刚刚可是差点儿就真死了。”张楚岚面露苦涩。
要不是走投无路，别无选择了，他怎么会选择在这么多人面前卸下伪装啊。
“还有，宝儿姐，我刚才可差点被你坑死了。”张楚岚看向一旁呆呆的冯宝宝。
“啥子？”冯宝宝挠挠头，她怎么坑到张楚岚了？
“你小子，宝宝刚刚可是出手救了你啊。”徐四面露不快。
要不是刚刚冯宝宝顶着张沐泽那个怪物的压力挡了上去，张楚岚哪还有反应过来的时间？
“额……是倒是这样，要不是宝儿姐，我现在应该已经凉了。”张楚岚面露愧色，看向冯宝宝。
“抱歉啊，宝儿姐，让你担心了。”
以冯宝宝这脑子，刚刚可是真的想着挡住那个怪物的，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他的！
“嗯，没得事！”眼看张楚岚恢复之前的态度，冯宝宝也一扫之前的失落。
“喂！你把话说清楚啊，什么叫宝宝差点坑死你？”徐四追问道，他可不觉得这小子会说什么废话。
“额……好吧，其实现在想想，刚刚沐泽道长在宝儿姐出手之前，他的测试应该就要结束了的，那时候，他应该就想看看我面对那股压力，有没有反抗的勇气，所以，在我爆发决定拼命的时候，他就已经打算收手了。”张楚岚解释道。
现在想起来，在张沐泽释放杀意走到他面前，将手抬起来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打算结束了，因为在将手放下之前，他好像看到了张沐泽眼中对他的一丝认可……
所以，那家伙其实是想试试他的胆量。
之前在哪都通地下室释放杀意，应该也是这个打算，只是那个时候他怂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张沐泽看他的眼神就有一种失望。
“嗯……确实，现在想想，刚刚沐泽那股杀意太过于刻意了，真要打算动手的话，不会流露出那种恐怖的杀意。”从张沐泽恐怖的实力中回过神后，风正豪也发现了明显的不对劲。
作为行走江湖的老油条，他亲自动手和见证过的场面多了，但无论是生死相搏，还是点到为止，都不会像刚刚张沐泽所作的那样。
说句不好听的，就跟作秀一样，吓人的意味太过于刻意了。
怎么说呢，他今天也是有点不冷静，或许是因为之前贾正俞的事情，又或是对于张沐泽的实力过于震惊，就连那种刻意的东西都没发现，甚至都想着拼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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