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小飞无言以对，甚至觉得好有道理。
“好吧……那剩下的其他问题暂且先放放，我现在很想问……黑气是怎么回事？”
他本来对黑气有过猜测。
觉得黑气是无限逃生系统新出的设定，是用来增加死亡率，一种新兴的刁难玩家们的……类似于超级大Boss的存在。
结果黑气竟然还针对身为NPC的乔乐，这明显就不正常了。
总不可能是系统内的设定之间搞内斗吧？
乔乐神情黑沉下来，“黑气的事，我也不清楚。”
“上个副本过后，我已经去找过主系统，告知它这件事，它在追踪调查了，目前还没消息传来……”
“不过我已经打算这个副本结束后，主动再去一次，去骂……去找主系统。”
“黑气都快嚣张到天上去了，它竟然还没动静。”
徐小飞莫名觉得乔乐说后面这段话时，有点咬牙切齿。
他不明白什么是主系统，于是发挥不懂就问的美好品质，虚心求教道：
“乔哥，我想问一下哈……主系统是什么？”
乔乐睨他一眼。
老玩家们都对系统内的构造一知半解，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主系统的存在。
徐小飞身为新玩家，不知晓实在太正常了。
它简单解释道：
“你可以理解为，主系统是无限逃生系统内所有子系统和NPC们的……老大。”
“算是这里的管家。”
徐小飞点点头，这通俗易懂接地气的解释，他给满分。
“那黑气一定很难搞吧？连主系统亲自调查，都那么久没消息传来……”
乔乐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黑气难不难搞，你这个几次差点死在黑气手里的人，难道还不清楚？”
徐小飞弱弱反驳，“也没有几次……就两次……”
“还有刚刚黄金宝箱那里。”乔乐“贴心”提醒道。
“……”
乔乐看了眼旁边漂浮的选项，似乎选择的时间没有限制，时间应该还很充足。
它望着徐小飞的眼眸，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问的差不多了？那就选择吧。”
“你现在已经清楚我的身份，还要继续和我一起闯副本吗？”
“放心，就算你选择后面一个人下本，我也不会杀了你，只会清空你对我的记忆。”
乔乐一席话说的半真半假。
此时此刻已经不打算杀他是真，清空所有记忆让他忘了自己是假。
就像方才他心中想的一样。
它不会直接放走这个玩家。
只会花费一些能量，给他植入特殊程序，让他忘了黑气的话及现在的对话内容，并永久屏蔽黑气以后可能暴露它身份的话。
徐小飞沉默半响，眸中细碎的光闪闪烁烁，不答反问。
“为何不选择直接清空我对你的记忆，而是如此麻烦的回答我的这些问题，给我选择的权利？”
乔乐缓慢的眨了下眸子，这个问题倒是能说说心里话。
“我第一次认可一个玩家，就因为黑气扰乱而随意放走……那也太憋屈了不是么？”
一向懒得解释太多，怕麻烦的乔乐，难得长篇大论的娓娓道来。
“上个副本你被鬼魇住，我其实能救你，但觉得当时的你不过和我以前救的那些玩家一样，类似于解闷的玩具，没什么特殊的，并不值得我救。”
“可你靠自己摆脱难缠的鬼魇后，并没怪我没救你，甚至坦言自己不能道德绑架……”
“那时候，我开始有些欣赏你。”
“而后面发生的一些事……包括你一挑四成功，包括你……见我即将被怪鱼咬而推开我，让自己处于危险中，都让我越发的认可你。”
乔乐望着神情逐渐呆滞的徐小飞，嗓音没有半点起伏。
“我承认，我只是一段数据，情感淡薄。”
“但我也承认，你的确已经成为我第一个认可的玩家，第一个认可的小弟。”
“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你能接受后面黑气找茬带来的极致危险，能接受我身为NPC曾经杀过很多玩家的事情……依旧认我这个老大，想和我一起继续闯副本……我就愿意带着你。”
徐小飞鼻子酸涩，眼眶微红。
乔哥平淡的说出这些，他莫名感动。
作为一段数据，乔哥能认可他，对他有那么点特殊，真的极为不容易……
而且原来他推开怪鱼前的乔哥时，它是有感触的吗……真好。
他吸了吸鼻子，嗓音闷闷。
“我能最后再问两个问题吗？”
“问。”
“你杀过很多玩家……是想杀就杀吗？杀人时是什么心情？”
乔乐眯眸。
“是的，我数不清自己杀过多少玩家了……不过不是想杀就杀，需要理由。”
“比如他们主动攻击我、辱骂我，或者触发了我专属的死亡条件。”
“至于杀人时的心情……”
它想了想，道：
“我是个有格调有思想的NPC，又不是什么杀戮机器，莫名其妙杀那么多玩家做什么？”
“他们逃的累，我杀的也累，还不如让他们活着看他们热闹来的有意思。”
虽然知道现在的氛围不适合笑，但徐小飞听乔乐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个有格调有思想的NPC时，还是忍不住轻笑。
他明白了，乔哥不是个杀人如麻的坏NPC。
乔乐不太理解自己的话哪里好笑，目光奇怪的看着他。
徐小飞轻咳，收住笑意，用最认真诚恳的表情、语气道：
“乔哥，我决定了！我想继续跟着你！而且不会和任何人说出你的身份，还会帮你掩饰你NPC的身份！”
乔乐垂眸，没想到徐小飞还保证不会乱说。
真是个机灵又细心的家伙……
它勾唇，抬起眸子，语调悠然散漫。
“那就继续跟着我吧，徐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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