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贾诩等人所料的那般，今日负责攻城的都是那些依附于科比能的匈奴人。
经过一天的猛攻，匈奴人扔下了四千多具尸体在壶关城下。
这让本就没有多少兵力的南匈奴更加的雪上加霜。
一天的攻城战，以鲜卑一方连城墙都没触摸到而低迷的收场。
第一天的攻城战对于鲜卑的影响并不大，士气也没有低落。
毕竟攻城者，又有几人能够在第一天便攻破敌军城池的呢？
只不过鲜卑没什么想法，但匈奴人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抗拒心理。
鲜卑大营，最靠近壶关的南部便是南匈奴人所驻扎之地。
这也可看出，鲜卑人是真的不把匈奴人当人看待，只当是炮灰以及奴仆。
“豹儿，再这样下去，咱们复仇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刘宣脸色阴沉的对刘豹说道。
“叔父，可是咱们如今依附于鲜卑人，就连粮草都被他们遏制，又有什么办法呢？”
刘豹摇了摇头，面露痛苦之色。
“鲜卑人并没有将我们当作人来看待，此番南下叩关，他们小看了汉人的实力。”
“如果继续打下去，我匈奴将亡族灭种。”
刘宣沉着脸，心中已然是怒火滔天。
“叔父，如今我们真的是左右为难，草原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草原了。”
“自从父亲他们被董家斩杀于河东后，或许我们这部就已经注定了没落。”
刘豹神情哀伤，年少的他根本撑不起一个部落的未来。
若是没有拜得名师的叔父刘宣帮助，刘豹甚至有了前往漠北，寻找北部匈奴的想法。
闻言，刘宣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
以匈奴现在仅有万余精壮的规模，想要改变现状实在是太难了。
族群的规模限制了能力，没有人口，饶是刘宣才略不凡，也难以有所作为。
沉默良久后，刘宣走出帐外看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外人后，将帐帘拉上，转身回到了帐内。
“豹儿，如果，叔父是说如果。”
“如果为了让族人得以生存下去，你是否可以放得下仇恨？”
刘宣神色严肃的看着刘豹，出言问道。
“叔父，你这是何意？”
“在种族得以生存面前，个人私怨又算得了什么？”
刘豹苦笑着摇了摇头，苦涩的说道。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刘豹不敢置信的看向刘宣：“嗯？叔父，你莫不是想...”
“不要多言，你我清楚即可。”
“我匈奴人也曾依附于汉人，对方虽然对我们仍旧防备，但却远没有鲜卑人漠视我等。”
“为了我族能够生存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联系到壶关内的汉人。”
刘宣打断了刘豹的话语，生怕隔墙有耳。
“叔父尽管施为，小侄一切都听叔父的，至于父亲...算了，为了族人，我刘豹可以放下。”
刘豹拱了拱手，神色郑重的说道。
匈奴人对于亲情本就没有汉人那般在意，於夫罗死的时候刘豹还是少年，再加上对方常年外出劫掠，刘豹对父亲的感情也极其的淡漠。
“好，明日我会争取一下，避免咱们再次被当作炮灰。”
“至于联络汉人，恐怕只能寻找机会了。”
刘宣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
“叔父，恐怕鲜卑人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刘豹面露担忧之色的说道。
“我有信心，柯比能虽然对我们不甚在意，但却在意名声，他为了统一草原，是绝对不会让我们亡族灭种的。”
刘宣自信的笑了笑。
柯比能深受汉文化的熏陶，想要做草原的王，自然是要不断地吸收其他的部落来壮大己身。
若是名声臭了，谁还敢轻易的投靠于他？
于是，翌日一早，刘宣便亲自去面见了柯比能。
“启禀柯比能大人，今日攻城，我族恐怕难以继续主攻了。”
刘宣对着胡椅之上的柯比能恭敬地说道。
“哦？”
“这是为何？”
柯比能脸色一沉，询问道。
“启禀大人，我部昨日死伤儿郎五六千余，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若是今日继续由我们主攻，恐怕匈奴这个名字会成为历史。”
刘宣尽可能恭敬地解释道。
莒罗侯冷笑一声，讥笑道：“你匈奴灭不灭亡...”
“闭嘴！”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柯比能便呵斥道。
“罗侯出言不逊，还望贤弟勿怪，往后匈奴部落都无需攻城，不过这巡防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这没问题吧？”
随后，柯比能笑着对刘宣说道。
“当然没问题，多谢大人理解。”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回营，安排布防工作。”
刘宣拱了拱手，躬身拜退。
看着刘宣离去的身影，莒罗侯面露不悦之色的看向柯比能。
“大哥，为何要答应他？”
“匈奴人不过一群无用的废物。”
莒罗侯不解的问道。
“若是我坐视匈奴灭亡，日后还有何人敢依附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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