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黎川抿唇，陷入了沉默。
他们确实需要司雪的心脏，而且刻不容缓；但是，他们跟司祭不一样，不会不择手段。
这与心慈手软和优柔寡断无关。
司雪也是个无辜的人，她只是恰好拥有与慕晚倾一样的血型，却没有义务交出心脏。
“无论如何，这件事需要尊重司雪的意愿。”夜御辰面色紧绷，下颌线条冷硬。
宫黎川虽有不甘，却也点了点头。
起码，司雪重燃了他们的希望，不管这个希望有多么渺茫……都是希望。
……
心血管内科，主任办公室。
郑博听过夜御辰和宫黎川的话后，沉稳地思索几番，松口道，“这件事，我会帮你们问问肿瘤科那边。”
“但是，就算需要用这颗心脏，也必须做更加严格缜密的筛查，如果癌细胞一旦扩散到全身，可能也不符合移植条件。”
夜御辰颔首，“麻烦郑主任。”
“至于家属那边，可能还需要你们去沟通，医院没办法出面做这件事。”
郑博抬眸望着两人，“希望你们理解。”
宫黎川有些脑壳疼。
他和夜御辰都还没想清楚该怎么说，况且就算司雪同意，司祭也是一道门槛。
可时间也已经不允许再做犹豫。
“理解。”夜御辰沉声道。
三人交流几番关于慕晚倾的情况后，夜御辰和宫黎川便离开了郑博的办公室。
宫黎川倚着墙壁，抬了抬眼眸，“怎么办？”
“我去说。”夜御辰的眸色深沉如夜，“我们可以犹豫，但是倾倾不能等。”
宫黎川的脑壳更疼了。
但夜御辰似乎已经坚定想法，无论如何，他都要先将情况告诉司雪。
至于她最终是否愿意捐赠心脏，自然还是要看她的意愿……可不管怎样，要说。
宫黎川不忍爆了句粗口，“太残忍了。”
司雪几乎与慕晚倾同龄，她们两个都还那么年轻，都是有梦想的女孩……
如今，却最多只能活一个。
甚至，两个女孩都将离开这个世界。
“是你说的，倾倾等不了。”夜御辰抬眸，淡淡地瞥了宫黎川一眼，随即箭步离开。
宫黎川抬手摁着眉心，立刻也跟了上去。
但刚没走几步，夜御辰的手机铃声却倏然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接通电话。
“小辰辰，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夜御辰逐渐放缓脚步。
“你怎么最近也不跟家里联系啊，董事长还以为你在外面乱搞，找你都直接找到公司来了！我要怎么解释啊……”
裴佑将声音压得极低，显然不方便讲话。
夜晟坤坐在执行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他捏着茶杯，倏然轻咳一声，“咳……”
夜御辰轻轻蹙眉，“来多久了？”
“半个小时，我一直跟他打太极呢！”裴佑急得快要跳脚，“但董事长太精了，我根本绕不过他！他说今天再见不到你，他就把媳妇儿和妈都接过来，睡你办公室了！”
夜御辰：“……”
他蓦然停住脚步，垂首摁着眉心。
沉思许久后，夜御辰幽幽地吐出几个字，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不用瞒了。”
“啥？”裴佑语调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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