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理解，他们不可能举荐自己，汤卓不属于任何一方，举荐他，实为避嫌。
而且郑通所言，也有道理，晏忠根基深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再授予重任，则更是加强了他的权利，不利于朝堂管理。”
童灵璇停顿了一下，作为皇帝这么想似乎没啥问题，晏丞相确实有些如日中天了。
童灵璇：可是他是个好官啊......
她摸着下巴脑子一转，有了。
“陛下，其实您心里已经选好了对吧？”
“自然。”
“那您还问奴婢。”
“朕想问，你就答。”
好吧，暴君任性。
“奴婢请问陛下，这汤卓大人真地不属于哪一方吗？”
听到这句话，顾乾之抬头看着童灵璇，眼神认真了。
“你觉得呢？”
“奴婢没有觉得什么，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汤大人怎么能说不属于哪一方呢？他是陛下的臣子，当然算您的人了。”
顾乾之心情好了许多。
“算朕的人，然后呢？”
“然后，您当然是愿意选举自己人进内阁了，所以，哪怕汤大人能力上不是那么合适，却还是首选。”
“哦？还有吗？”
“但是呢，晏丞相这边不好处理，成立内阁，丞相被逐渐架空，如果直接这么做，不仅会伤了两朝老臣的心，还会伤了天下千千万万学子的心。”
顾乾之盯着她，眼神深邃，似要把她穿个洞出来。
“如此，何为？”
“简单，两人都入内阁，且晏丞相为主，汤大人为副，丞相依然是朝廷重臣，依然受天子信任，如此，不管是丞相还是学子们皆可欣慰；
同时汤大人为副，又是御史出身，在跟晏丞相共事期间，不仅能快速学习，熟练行政事务，还能起到监督的作用，完美。”
顾乾之定定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何人？”
童灵璇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瞬间转了八百个念头，脑中仔细过了一遍，没露什么马脚啊！
“陛下，奴婢童灵璇。”
“你爹童印，资质平庸，比上不足，比下难说，没想到他的女儿倒是远超父亲。”
“奴婢谢陛下夸奖。”
“......”
顾乾之：你哪儿听出来我夸你了！
“你在闺阁之中也是读过书的吧，此外，还学了政治为官？”
“陛下，奴婢读过书，但是话本居多，什么政治，官啊的，奴婢不懂，刚刚也是因为陛下问话，奴婢乱说的。”
看我真诚无辜单纯的大眼睛。
“......”
顾乾之：朕是魔怔了，还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宫女。
“对了陛下，奴婢乱说的对不对呀？”
“......全对。”
“是吗？真巧！”
“......”
童灵璇：幸亏没有冒昧地替晏丞相说话，暴君果然不是一般人，自己早就想好了，还绕那么一大圈，又叫大臣又问我，真是伴君如伴虎，如果我突然替晏丞相说话，说不定会被治个勾结官员的罪名，狗皇帝，鸡贼！
“你过来，写个字。”
“啊？”
“过来，写字，听不懂吗？”
“啊......好的陛下。”
童灵璇拿着毛笔一脑袋问号，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
她没练过毛笔字啊，虽然这个朝代的字跟现代一样是简体字，可她那爪子能写出来吗？
“呼......”
童灵璇深呼吸一口气，开始下笔，几十秒之后......
顾乾之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实在是看惯了各种读书人的字体，看到童灵璇写的，他不想称之为字。
“你不是读过书，这写得什么东西？状如鸡爪，行如鬼爬，孔夫子如果知道都能被你气活了。”
顾乾之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话越来越多，都会损人了。
“陛下......奴婢当然不能跟您比了，可是，也没有那么丑吧？”
起码她能认出来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你自己看看。”
顾乾之随便翻开一本奏折。
“......”
“那个......这张纸坏了，奴婢扔掉。”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她写的什么玩意儿？
看到她羞耻窘迫的样子，顾乾之心情甚好，不自觉嘴角弯了弯，可惜谁也没看见。
“慢着，放这儿，你过来，把笔握好。”
“哦......”
童灵璇站好，顾乾之走到她身后，握住了她的手！
“！！！”
童灵璇：狗皇帝没事吧？他这是要......手把手教我写字？
身后之人气场太过强大，童灵璇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愣着做什么？大拇指与食指握住......”
“那个，陛下，奴婢惶恐，不敢劳烦陛下。”
她想放下笔，但是手却松不开。
“别废话，朕怎么说，你怎么做。”
“......是。”
童灵璇：真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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