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承是很过分，她之前恨极了。
但是现在要让她下手杀了他，顾水云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到。
“厉少承，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
柏氏这样的大家族尚且畏惧厉少承，S市居然还有人可以把他打成这样，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厉少承别开眼，“不是说了，不关你的事，少问。”
“……”
“其实你说不说都和我没有关系。”
顾水云吸了吸鼻子，“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可怜，所以才多嘴问一句。”
厉少承冷漠道：“我可怜？”
他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冰冷。
氛围降到冰点，他最厌恶别人的同情，更轮不到一个女人同情他！
厉少承忍住掐死顾水云的心，耐着性子：“你继续说！”
他倒要听听这女人是怎么想的。
顾水云将水杯放进他手里，“正常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就算是铁人都有抗不住的一天。”
杯口冒着热气，女人柔和的声音不急不慢。
“厉少承，强大如你，却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也没有一个可以分享喜怒哀乐的人，这难道不可怜吗？”
“我不否认你很厉害，也很有钱，可是平常人拥有的这些，你一概没有。”
倏地，男人握紧了杯子。
“顾水云，我发觉真是太宠你了，这就忘记自己身份了？”
得意忘形最符合这女人现在的姿态。
她笑了笑，“以前我害怕你，也想杀你。可现在，我没有这些想法了。“
厉少承眯起眼睛，这女人会这么乖巧？
“你又在耍什么诡计。”
佣人们都休息了，空荡的别墅里只有她的声音，“我没有耍诡计厉少承，我敢这么说就是因为笃定你，不会伤害我。“
她的眼睛很亮，他最先看上的就是这样一双明眸。
这双在黑暗中也丝毫没有惧意的眼睛。
摄人心魄。
厉少承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有没有人说过，顾水云你真像只猫。”
顾水云笑道：“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厉少承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那个老女人，不知道湖居的存在。”
顾水云心头一紧，“你的母亲？“
他没有说话，默认了。
难怪他和江冀离开得这么匆忙。
“打你的人，是厉老夫人！？”
顾水云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被母亲打得浑身是血的人，没有任何话可以安慰。
厉少承也不需要她的安慰。
想起刘妈曾经和自己说的那些，她忍不住蹙眉。
早该想到的。
“可是你母亲不是在欧洲吗？”
厉少承点头，“所以她每个月会派人过来，然后我们视频。”
“……”
“她有病吗？”
顾水云忍不住提高音量。
厉少承侧头，“你很生气？”
因为背上的伤，他的动作幅度都很小。
顾水云语塞：“我只是看不惯这样的行为。这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虎毒尚且不食子！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顾水云一下子醒悟过来。
是因为他的妈妈，不爱他，所以厉少承才会对自己妈妈这么好。
顾水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厉少承身体瞬间僵住，从唇间僵硬得挤出几个字，“顾、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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