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和系统聊过之后，林眷舒就emo了好几天。
眼看着再过几日就到半妖村山脚下了，她更emo了。
秦艽察觉到这几日她的情绪都不太好，时常心不在焉，以为她不适应长时间赶路。
于是他又来安慰她，“师妹一向独来独往，来去如风，难免不太适应这种多人慢慢赶路的情况，再忍几日就好了。”
林眷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彬彬有礼，“多谢师兄体恤。”
她确实觉得要照顾大部分人的速度很麻烦，但也不至于到不适应的地步。
她烦躁的是一旦两族交手，势必会不死不休，若是男主真的被逼到自毁妖丹，成千上万的宗门弟子和妖族都会被波及。
这些宗门子弟和妖族里面，不乏有无辜的人。
他们很多人是别无选择被迫服从，很多人无路可退不得不反抗。
上位者的决策很多时候并没有道理，却让他们搭上了性命。
何其无辜，何其悲哀。
她自知不是能改天换地的人，也无法承担这份重量，很多时候只能无力的看着悲剧发生。
想到这些，她长叹一口气。
系统也知道她的性格，奶声奶气的安慰她，【每个人的命运都已注定，你要看开一些。】
她死鸭子嘴硬，【谁跟你说我看不开？！】
系统也知道她的性格看似靠不住，其实比谁都重情义，整天满口说着想撒手不管，但其实她根本做不到视而不见、不闻不问。
系统也不拆穿她，反而也跟着长叹一声。
————
抵达半妖村山脚时，暮色渐深。
远处的林子里传来几声鸟鸣，路边的树丛里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按照卢修远的计划，他们要趁夜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左右两侧的人先动手，收到讯号之后他们守在正面的人再压近，形成合围之势。
林眷舒看到秦艽朝她走过来，想到自己待会儿的计划，难得对他笑了笑。
“师兄，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倒是待会儿要辛苦师妹了！”
林眷舒摆手，朝旁边的弟子示意，那个弟子赶忙端上来两个杯子和一壶茶。
林眷舒拿起杯子，倒了杯茶递给他，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她端起杯子，神色凝重，“此战恐有风险，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我敬师兄一杯，多谢师兄这些年的照拂。”
秦艽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林眷舒神色坦然，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秦艽这才不疑有他，也跟着一饮而尽。
林眷舒看他喝完，迫不及待的问系统，【统子，他喝了吗？他应该是喝了的吧！】
系统赶忙答道，【喝了喝了，都喝了！】
它这么一说，林眷舒的心情就好了不少，她在倒茶的时候在杯子里放了毒粉。
因为不想惊动半妖村的人，他们这边并没有点火把，秦艽自然看不出来。
她给秦艽下的毒，就是原书里秦艽给原主下的毒，此毒无色无味，喝了没事。
但有一点，一旦催动真气，势必会遭到百倍的反噬。
原主死得悄无声息的原因，就是因为闭关疗伤的时候被反噬，一命呜呼，尸骨都烂了也没人发现！
她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艽见她难得这么听话懂事，很是满意，“师傅离开前叮嘱过我要好好照顾你，再者说我是你的师兄，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听听，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她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她阴阳怪气的来了句，“这些年师兄的所作所为我都铭感于心，苦了师兄了！”
秦艽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当她是女儿家的小意温柔。
林眷舒心里都快乐开花了，此刻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秦艽离开前都还沉浸在林眷舒难得的温柔之中，连带的心情也很不错。
到了约定进攻的时间，他们迟迟没有收到左右两侧的人传来的信号。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是没有动静。
卢修远和其他人都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周围的树林里鸟叫声也没了，四周格外寂静。
在左右两侧进攻的人都是些小宗小派，在卢修远的安排里，这些小门派的人是可以随便牺牲的。
可是几千个人消失得悄无声息，没有一点动静，连厮杀的声音都没有，这就很让人怀疑了。
他面色一沉，对身后的弟子命令道，“你们几个去探查消息！”
那几个弟子朝着小道走去，片刻就消失在视野里。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几个弟子迟迟未归，卢修远意识到不对劲，正准备吩咐人撤退。
可是已经晚了，云暮夭和浮渊，以及一众妖怪早已悄无声息的包围了这里。
身后的数千宗门弟子都乱作一团，就林眷舒不慌不忙，气定神闲。
卢修远大喊，“都冷静，不要慌乱！”
好在有几大宗的宗主坐镇，骚乱也平息了下来。
云暮夭站在高处往下看，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各位宗主，晚上好啊！谁能解释一下你们这么多人大晚上的来这里做什么？”
人群中不知道那个人突然冷哼一声，答道，“当然是来讨伐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妖族！”
云暮夭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十恶不赦？我倒是忘了，二十年前你们也是用这个理由，这都过了二十年了，你们怎么还没有找到新的借口？”
这话的嘲讽力度直接拉满，云暮夭太会拉仇恨了，以至于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只有林眷舒注意到她身后不远处的白蔼川，他的视线一直看着林眷舒。
她离开之前本想见他一面再走，后来见到白蔹之后她就改变了主意。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心里作祟，或许是觉得还会再见，又或许是觉得见这一面太过刻意。
此刻见到白蔼川，她还有点小愧疚，意识到白蔼川一直在看她的时候，她心虚的别开脸。
可那道视线如影随形，让她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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