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局善财难舍！”
此言既出，那狗狗立时松开了嘴，转身回到了钱包上。一个打滚儿翻倒在地，又变回方才肚皮朝天的模样。
半个时辰后，方弃和半夏坐在丰裕厚的会客室中，俱都愁眉苦脸。
方弃是因为手上疼痛未消，半夏则是因为面前那一条三尺多长的小票。
“这么贵呐！”丫头张着嘴直吸凉气，神情犹豫不决。
“还好吧！，你最近卖龙血不是狠挣了一笔么？”方弃探过头去看了看总价，也觉得有点眼晕，不过转念又想起半夏最近是发了一笔小财的。
“别提了！”半夏有些懊恼的摇摇头——
“原本卖的挺好的呢，谁料后来有人在网上卖龙精，还说什么一滴精十滴血，弄得我都卖不上价钱了，到现在还有小一半没卖出去呢。”
方弃眼神躲躲闪闪的，转过头来又跟杜豆豆叫板——
“咱没完哈，给我咬成这样，怎么着还不得打个一折？”
“爷！您是我亲大爷还不行么。”杜豆豆苦着一张脸哀求——
“咱们丰裕厚是自古相传的一言堂，将本求利从不二价的。就为了您被咬的这一口，我壮着胆子请示了大老板，这才敢给您打了个九五折，这可是百十年来头一遭。”
“你少来哈！”方弃气咻咻的扯过一个被面，指着价签右下方的两个极小的楷书字体道——
“这“和”“益”二字是啥意思？你跟我说道说道。”
杜豆豆脸色大变，好半响才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贵客您有所不知，这“和”跟“益”分别代表着这被面的织法和绣法，这是怕我们这些伙计给客人们推荐的时候走眼说错，才特意标出来当个提示。”
听他如是说，方弃只是嘿嘿的笑道——
“勤俭持盈久、谦和受益多”。这些字里头哪些是织法，哪些又是绣法呢？”
听方弃说出这十个字，杜豆豆这回真的坐蜡了。
方弃见他为难，摆手笑道——
“跟你们老板再商量商量呗，我们买了这么多，不说给个最优惠价，怎么也得差不离儿吧？”
等到杜豆豆出去请示老板，半夏马上凑了过来，激动的小脸都红了。
“我说你非拉我来这里干嘛，感情这是家需要对暗号的换季打折店呐。方弃你真行，这几个字有什么问题？”
“什么一言堂那都是假的，无非是看你买的量大量小而已。”
方弃嘻嘻笑着，看了一眼旁边被帘子隔开的另一处茶室，那边有三五个汉子正围坐在茶几旁，小声的商量着着什么。
等到确认那边几个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和半夏的身上，方弃这才小声说道——
“平时丰裕厚确实是不让价的，可要是碰上大户人家婚丧嫁娶大量用料的时候，该让还是要让。
刚才那十个字分别对应从零到十，代表的是每款货物所能让到的底价。
这种事儿可是人家的不传之秘，亏得老张家里有个祖先在这家店里当过大掌柜。又亏得老张前两天被我灌了个酩酊大醉，要不然咱们上哪占这个便宜去。”
“胡闹！”
隔壁传来一声暴喝，腾身站起一条大汉来，把正在窃喜的方弃和半夏吓的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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