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你威胁我？”
“怎么能是威胁呢？难不成，孙鄞在你心里，不值五个亿？沈总，钱到位，剩下的事情你可以尽情往我身上推，脏水随便泼，我不在乎。”
沈娴点燃了一支烟，“钱我会让助理打到你卡上，别忘记你说的，永远不要出现在孙鄞面前。”
苏瑜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机叮咚响了一声，五亿到了他的银行卡。
苏瑜摸着肚子，流下了眼泪，“你妈妈不要你，我也没办法，要怪就怪沈娴，那是你亲妈，记住了吗？”
*
“我今天去医院看见苏瑜了。”苏墨吃着水果盘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你去医院做什么？身体不舒服？哪儿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虞烟放下碗筷走到他跟前四连问，又摸着他的额头。
苏墨无了个大语，“这是重点吗？我在医院看见苏瑜了。”
“你好好的去医院做什么？”
“我说我在医院看见苏瑜了，重点是苏瑜不是我！”苏墨不理解，正常人不是都会问“苏瑜去医院做什么怎么去医院了吗”？
“他去医院跟我有什么关系？重点是你去了医院。”
“我是陪爸爸去的，”苏墨小声嘀咕了句，“爸爸这几天不舒服，我今天陪他去医院做检查，在产科看见了苏瑜。”
“你陪他去医院做检查，为什么会在产科看见他？”虞烟蹙眉，忽地看向他的肚子，不对啊，他的月事刚走。
苏墨抿紧了唇，在虞烟的再三逼供下，说出了实情，“爸爸他，怀孕了。”
虞烟：“……”
“还记得我住院那次吗？那个时候，爸爸就已经怀上了，他自己没发现，月事几个月没来，以为是绝经了，这几天不舒服还总想吐，今天我就陪他去医院检查，已经三个月了。”
“所以？”
“在考虑要不要，爸爸的身体素质是没有问题，考虑到他年纪大了，是高龄产夫，生产时风险会比较大，但是之前他们没了一个孩子，所以，爸爸有点舍不得，又怕你会生气，现在就很纠结。”
虞烟耸了耸肩，“我为什么要生气？如果综合起来各方面都没有问题，想生就生，那是他们的自由，咱们家也有那个条件，我不反对。”
“你真的这样想的？”苏墨蛄蛹到她身边，“二十几岁父母突然给你生个弟弟妹妹，你真的能接受吗？”
“如果家里穷得一清二白就不要生了，家庭富裕，不需要我操心，你生三胎我都没意见，但如果你连养活自己都是个问题，还想着生二胎等着老大去养，什么都交给老大，这边建议一尸两命。一个是锦上添花，一个是雪上加霜，会一样吗？”虞烟反问。
“我昨天还刷到一个，不顾阻拦生下来，结果自己死在产床上，小的直接丢给哥哥养，老大无痛当爸，女朋友还跟他退婚了，他妈还逼着他养妹妹。”
“成年的哥哥姐姐有权力和义务抚养未成年的弟弟妹妹，不然就是犯法。”
苏墨打了个寒颤，“傻逼东西，无语了我。”
虞烟把人抱到腿上，“生孩子跟拆盲盒没太大区别，有些虽碌碌无为，但平平安安长大无灾无难，就已经很幸运了，而有一些，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还有一些，病痛缠身，痛苦的活一辈子。”
苏墨脑袋靠着她的肩膀，“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不用他大富大贵，成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只要他能平安长大就好，长大了，不管他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都尊重他，只要他喜欢就好。”
“我不会强迫他按照我的想法来生活，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喜欢他想喜欢的人，只要不伤天害理，他做什么我都支持他。但如果有人敢伤害他，我哪怕不要这条命，也要护他周全。”
空间里的虞衍之哭唧唧，想抱抱亲爱的爹爹……
虞烟捏着他的脸，“不如我们生一个？”
“不要，”苏墨果断拒绝，“我有自闭症，精神疾病会遗传给下一代，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变得和我一样，我经历过的那些不好的，不想让我的孩子再经历一遍。自己淋过的雨，不想让我的孩子也淋一次。”
“我不想自私任性的不顾任何代价不计任何后果将他带到这个世上，我是他的父亲，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辈子，而不是因为我的自私和愚蠢，一辈子活在痛苦里。”
“病情发作的时候有多痛苦我比谁都清楚，因为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开导我，我才坚持到现在，可孩子呢？万一他坚持不到最后，万一他没有遇到对的那个人又该怎么办？即便我们有钱又如何？有些事情，钱也解决不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咱们俩身体康健，你就生了？”
苏墨瞬间装死：什么？你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虞烟被他逗乐，“将一个孩子从婴儿抚养成人，精力和心血太大了，我承受不来。”
“我也承受不来。”
“所以……”
“所以我们不生，”苏墨勾住虞烟的脖子，“如果是我出力，你负责怀孕生子，我是不会介意的，但这个假设条件永远成立不了，所以，你死了这条心。”
苏墨说完就抱着手机回了卧室，走到阳台上给林徊打电话。
“喂，爸爸。”
“墨宝，你怎么打电话了？”
苏墨揪着睡衣上的绳带，有些心虚，“爸爸，我说漏嘴了，烟烟知道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烟烟她……什么反应？”
“姐姐说那是你们的自由，她不反对。”
虞愫将热好的牛奶端给林徊，“喝点牛奶。”
林徊拍开她的手，瞪了她一眼，“一边待着去，我和墨宝通电话。”
虞愫委屈巴巴站在一边。
半个小时后，林徊挂了电话，生无可恋躺在床上，手抚着自己的肚子。
老蚌生珠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他身上，女婿伺候他坐月子的事情居然也会发生在他身上。
林徊真的搞不懂，他之前又是踢又是踹，高强度工作连轴转，肚子里的崽居然还能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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