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安小仪没有犯错，又有太后娘娘护着，难道我还能不讲道理地把人打一顿不成？”宋云昭道。
那还真的不行。
舒妃冷笑一声，“倒是便宜她了。”
***
冯云瑾跟王昭容的动作很快，宝妆楼那边很快就传出与凌家不再合作的消息，凌云鹤得消息后也紧闭凌家大门不出，丝毫没有为凌家奔走之意，这幅架势一看就是心虚的模样。
众人就知道凌家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到了宫里的明妃，故而与凌家的合作都断了。
不少人开始仔细打听这件事情，更有人想要顶替凌家接了宝妆楼这笔生意，赚不赚钱先不说，能与宫里搭上线才是最重要的，何况宝妆楼可是真的赚钱。
不少人都往宝妆楼打探消息，不要说伙计与掌柜，还有人将话递到了冯家，王家已经倒了，王夫人也南下去了儿子那里，想要搭上王昭容的线可不容易。
但是还有冯家。
冯夫人瞧着给他们送钱的一个比一个数额大，吓得她关门闭户，谁都不见，立刻递了帖子进宫，如今往宫里送信不太方便，只能正经八百地递帖子见人。
冯云瑾这边跟三妃回禀过后，就见了自己的母亲。
冯夫人一见到女儿，就忙问道：“你现在没事吧？”
冯云瑾摇摇头，“女儿能有什么事情，娘，你坐下说话。”
冯夫人就把这几日家里的情况仔细说了说，“那些商户的太太们拿着大把银票来求见，都是想要我递话能跟宝妆楼搭上线，这银子我哪里敢收，立刻就把人都打发了，如今谁都不见，生怕给你惹了麻烦。”
“娘这里有名单吗？”冯云瑾问道。
“有，我都记下来了。”冯夫人将这几日前来求见的商户都仔仔细细记了下来，将名单递给女儿，满面担忧地问道：“宝妆楼真的没事吗？”
冯云瑾摇摇头，“没多大的事儿，您不用担心。”
没多大的事儿，那就还是有事儿了。
冯夫人轻叹口气，“这件事情是不是跟明妃娘娘有关系？”
“宝妆楼也不只是明妃娘娘的，舒妃娘娘跟婉妃娘娘也是有份的，而且女儿跟韩锦仪她们也能分到钱的。”
冯夫人：！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掺和进去了？”冯夫人有点着急，“咱们家也不缺你的银子，你怎么这么糊涂？”
冯云瑾看着母亲满面担忧，她轻声安慰道：“女儿在这深宫里总得找点事情做，而且明妃娘娘做事一向公允，您不用担心。”
冯夫人知道女儿自己是个有主意的，面带忧色看着她，“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进宫。”
“不是我，也会是其他姐妹，没什么不同。至少我进了宫还能稳得住，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冯云瑾以前也曾想着若是不进宫就好了，可人得学会认命。
冯夫人看着女儿，到底是没忍住轻声问道：“你跟着明妃这么多年，为她出了不少力，难道就不值得她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她女儿还年轻美貌，再过几年就只怕真的一丝机会也没有了。
“娘。”冯云瑾皱眉，“您怎么还没想明白，是明妃娘娘拦着吗？不是，分明是皇上对我们无意。您看到今年新进宫的美人了吗？个个貌美如花，但是皇上看都不看一眼。娘，我爹纳妾时会这样吗？”
冯夫人哑口无言，当然不是，人抬进门当天晚上就把人睡了。
这么一想，冯夫人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冯云瑾不忍母亲替她伤心，笑着说道：“您看我现在日子不挺好的，跟着明妃娘娘，在这宫里还有几分权柄在手上，没有人会给女儿脸色看，因为我与明妃娘娘亲近，别人待我都要亲近几分。娘，这世上的事情有得就有失，若是皇上瞧上我，我自然要争一争，可皇上对我无意，我还要去抢去争，那就是跟明妃娘娘为敌了，这不是我想要的。”
冯夫人听着女儿这话，心里就更难过了。
“您想想，若是女儿有宠在身，您会劝我将皇上推给别人吗？”
当然不会。
冯夫人看了一眼女儿，她就不再劝了，“你既然做了决定，我就不劝你了。这以后的日子终究是你自己在过，开心就好。”
“我知道您心疼我，可是娘，我现在的日子其实也不错，就算是当初没进宫，难道嫁给别人就好吗？我爹对您敬重有加，可还不是纳了几房妾室，这世上的男子大多都一样的，您不用替我委屈，我现在还挺开心的。”
冯夫人就不再提此事，她知道女儿的意思，女儿是怕她对明妃有怨，可她哪敢啊，她只是羡慕明妃比自己女儿运气好罢了。
“那家里的事情怎么办？”冯夫人问起正事。
冯云瑾就道：“您只管放出消息去，就说宝妆楼的事情您搭不上话，不用来找您，找您也无用。”
冯夫人微微颔首，“那好，我听你的。”
“若是还有人托别人给您递话，您就说凌家出了点事，若是过不去这个坎儿，怕是宝妆楼不再与他们合作，至于会选哪家，得看明妃娘娘的意思。”
“就这么直接把明妃娘娘摆出来，能行吗？”
“您听我的就是。”
“好，那我就这么去做。”
冯云瑾送走了母亲，为什么把明妃娘娘摆出来，宝妆楼本就是明妃的心血，舒妃也好，婉妃也好，只是借了东风罢了。
等到年底宝妆楼肯定会交一份厚实的税收，届时可不能被人分去明妃娘娘的风头，给别人做了嫁衣。
她既然坐上了明妃的船，就得事事为明妃着想，明妃娘娘好了，大皇子好，她以后的日子才能更好。
至于宠爱，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冯夫人出宫之后就把话放了出去，很快有关凌家得罪明妃的消息传得遍地都是。
凌云鹤得了消息，深深地松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看来他三叔终究是躲不过的。
幸好，他及时做了了断，给凌家谋了另一条出路。
既然这样，那他就得再加一把火。
他知道明妃想要什么，只能拼力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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