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嘁了一声，“石碾子，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又凭什么这么来要求我？莫非，族里面已经内定好了，你会是新的族长，还是，你会成为新一任的村长？族人和村民们都同意了吗？”
“咳咳咳~”
这时，族长拄着拐棍，咳着走了出来，“虎子啊，碾子这孩子就是个憨子，你伯父伯母又不是第一天才闹腾的，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他的这些屁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虎子瞥见石老五拿着步弓过来了，没有回应族长的话，冲着碾子冷哼了一声，大步地走出了院子。
王氏扭头骂了一句小牲畜，狠狠的瞪了一眼王老五，转身去了厨房。王老五站住了脚，嘴巴动了动，对碾子吩咐到:“碾子，外面还冷得很，快把你爷扶进屋里去。”
族长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一口老痰涌了上来，让他又咳了起来，碾子扶着他，帮他拍着后背，半响，才将作怪的这口痰给咳了出来，无力摆摆手:“老了，不中用了，阎王爷快要请我去喝茶了。”
碾子家的左右邻居们，对他爹娘三五不时的吵闹，早已习以为常了，只要闹的动静不是太大，这两家也都懒得去他家劝解拉架了。
石老五有点想为他儿子辩解上几句，可又不知该怎么说，因为刚刚被刀下留命，他对老妻儿子陡然有了愧意，此时，面对着虎子，曾经有过的那些复杂的情绪，也不禁少了许多。
“虎子啊，我们再去叫几个人来。”虎子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那片坡地倒真是不小，石蛋去喊他们吃中饭的时候，还有一块没有丈量到。
虎子说:“要不，咱先回去吃吧，等吃完了再来接着量。”
“还是量完了吧，省得再跑一趟。”石老五看看剩下的那块地，又抬头瞧瞧日头，想一口气都干完了。被叫来帮忙的几个年轻人，虽然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见他这么说了，便也只得附和的点点头。
“蛋子，那你回去，让大嫂子给我们留饭菜吧。”虎子嘱咐了石蛋一句，便向石老五他们跑去。
一直忙活到午时末，虎子才领着石老五他们来到了叶二家。
叶大嫂和香椿已经把中午工人吃的碗筷，都洗刷干净了，见他们进了院子，“虎子啊，你们先坐着歇一下，喝口水，我们去把饭菜给热一热。”
等了一会儿，饭菜陆续的端上了桌，虎子忙招呼到:“五伯，几位兄弟都饿坏了吧，快吃吧。”
“虎子，你这也太客气了，这么多的肉啊，我家过年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吃。”那几个同族的兄弟，盯着那满满的一大盆肉，眼睛里都冒绿光了。
“别客气，都放开肚皮吃。”
回答虎子的，就只有咀嚼声，和偶尔因为满足而发出的嗯嗯声，连石老五都低着头，不停挟着肉。
“嗝~”
打嗝声此起彼伏，除了虎子，那几个男人都在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虎子，以后有什么事，就去叫我。”
“对，都是自家兄弟，千万别跟我客气。”
“……”
几个同族兄弟，在饱餐一顿肉后，都不约而同的向虎子表达了亲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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