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姝这段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不过跟她比起来，周月容和冯渊的日子更加糟糕。
那日有人敲响登闻鼓告御状后，熙宁帝大怒，特地派人前往冯渊昔日外放之地彻查。
虽然时日尚短，派出去的人尚未传回消息，但冯渊在锦都府出事的时候，派出去的手下就已落入谢长安手中。
后来冯渊被大火烧伤，根本顾不得那些手下。
谢长安便将那些人交给了顾流光。
顾流光特地安排了人严刑拷问，用了不少手段，总算撬开了那些人的嘴。
这次冯渊被告，他便将人交给了熙宁帝。
熙宁帝同样安排了人审问，得到口供后，便将冯渊抓进大牢严加看管。
冯渊身上的烧伤才刚刚愈合，就被严刑拷问，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罪？
很快便将自己犯下的事吐了个干净。
只是没敢供出顾流云让他勾结卫国人，毁掉良种之事。
他心里清楚，自己已是死罪难免，可若是敢供出顾流云，熙宁帝愤怒之下，定会将他处以极刑，甚至抄家灭族！
所以不管审问之人如何用刑，他也没敢提顾流云。
熙宁帝得到供词后，果然怒不可遏。
虽然冯渊没有供出顾流云，但他还是忍不住迁怒。
只要想到顾流云纳了冯渊之女，熙宁帝便对这个儿子十分失望。
所以这些日子，他没少将顾流云叫过去臭骂一顿，发泄心中不满。
他也的确想给顾流云封王，毕竟谢长安已经成了忠勇侯，顾流光也早已封为汉王。
若是不给顾流云封王，熙宁帝很担心顾流云压不住顾流光。
偏偏顾流云不争气，让他即便想抬举这个儿子，都下不了决心。
不过熙宁帝虽然失望，却仍旧没想放弃顾流云这个儿子。
所以他特地下令钦天监重新测算吉日，打算将顾流云的婚期提前。
如此一来，既能让顾流云早日迎娶王彪之女，又能在顾流云大婚之前给他封王。
钦天监监正看出熙宁帝的心思，一番测算后，将婚期定在了一月之后。
熙宁帝当即命令礼部加紧筹备。
谁知命令才下去，边关却突然传来八百里加急，言说卫国派来使臣，请求与大夏联姻！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立刻引开了熙宁帝的注意力，让他再没心思去关注冯渊的那些破事。
而与此同时，谢明月也从谢长安口中得到了这个消息。
熙宁帝并未将卫国意图和亲之事公开，但谢长安有自己的耳目。
卫国人这次大张旗鼓，不仅没有隐瞒，还故意大肆宣扬。
谢长安便是想不知道也难。
得到消息后，他立刻找到了谢明月，表情凝重地说道：“这次卫国人怕是来者不善。”
谢明月看着他的脸色，猜测道：“父亲难道担心，他们乃是冲那些高产良种而来？”
谢长安点了点头：“上次在锦都府，卫国人没能得逞，他们必定不会死心。高产良种关系社稷，卫国人只要不傻，就会千方百计弄到手。
他们这次特地派出使臣，还想与大夏联姻，恐怕是想正大光明得到良种。
而且，我担心卫国人会提出跟汉王和亲。”
谢明月瞬间变了脸色。
然而仔细一想，谢长安绝非危言耸听，卫国人还真有可能这么做！
卫国人早已和顾流云勾结，如今若是提出和顾流云和亲，反倒是给顾流云捅了一刀，让他距离皇位更远。
可若是卫国人跟顾流光和亲，反倒可以继续和顾流云暗中合作。
谢明月想到这种可能，脸色就开始泛冷。
她可不希望顾流光娶个卫国公主。
想了想，她问谢长安：“父亲可知道卫国这次前来和亲的人是谁？”
谢长安赞许地朝她笑了笑：“卫国这次派来的人乃是灵云公主，据传十分美貌，乃是卫国第一美人。”
谢明月不禁有些好奇：“卫国第一美人？有多美？父亲可有她的画像？”
谢长安有些无奈地瞪她一眼：“你认真些，她可是卫国公主，我怎么会有她的画像？
不过她已经来了，想必再过不久就能到京城。到时候，你自然能够看见她的长相。”
谢明月顿时有些失望。
她还以为谢长安能够弄到那什么灵云公主的画像，让她好好瞧瞧呢。
结果没有。
不过比起那位公主的脸，显然对方的来意更重要。
这人怕是来者不善。
只是不知道，顾流光又会怎么想？
他会想娶那位公主吗？
谢明月心里暗暗琢磨，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找顾流光问问。
只是她和父亲能够知道这个消息，乃是因为父亲手里有探子。
这事却不好让顾流光知道。
所以，她要怎么跟顾流光打探呢？
还未等谢明月想出好法子，顾流光却先找了过来。
看见顾流光，谢明月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故作没事人一般问道：“殿下怎么突然来找我？”
却见顾流光一脸正色道：“刚刚父皇召见我，跟我说了一个消息。”
谢明月心头一跳：“什么消息？”
顾流光立刻说道：“父皇说，卫国派来使臣和公主，想跟大夏联姻。”
谢明月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他们居然想和亲？”
顾流光点了点头，一边打量着谢明月的脸色，一边说道：“父皇还问我，愿不愿意娶那位灵云公主。”
说到这里，他便不再往下说，只看着谢明月，打量她的反应。
谢明月不悦地沉下脸色：“哦？那殿下愿意吗？”
顾流光当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一脸正色道：“我当然不愿意！”
他说着，突然抓住谢明月的手，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月儿你放心，我已经跟父皇说了，此生非你不娶。父皇若是敢将那什么公主嫁给我，我就杀了那公主！”
谢明月：“……”
她一脸狐疑：“听说那位公主乃是卫国第一美人，殿下当真舍得？”
顾流光一脸不屑：“她便是再美，我心中也只有月儿。更何况，卫国和大夏乃是世仇，我可不会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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