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呼呼……”
面皮焦香脆口，内里松软有嚼劲，葱花提味，层次分明。
郁葱被烫得直哈气，还没咽干净，又接着咬下一口，嘴里的动作就没停下过。
葱油饼不大，她几口就吃了个干净，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指尖的油屑，催促道“老晏，还要！”
“马上。”晏衔揉好面团，新的饼胚下锅，动作如行云流水。
郁葱搓着小手，同狗子们一起巴巴地盯着锅里。
“宝子们，你们太幸福了，知不知道在贫瘠的大西北，就是过的好农工家庭，连吃细米白面都是能省则省，哪里能用油炸出的饼子和宠物一起共享？”
狗子们：“……”小眼神从灶台上挪开，纷纷看向狗娘。
郁葱露出狼外婆的微笑，道“所以，日后我和你们打雪仗，你们让着点儿我，懂？”
狗子们目光炯炯的盯着狗娘。
“是的话，就叫出声，否认的话就不用叫了，不吱声就可以。”郁葱深明大义。
“汪……”小青不明所以的动了动耳朵，试探的叫了一嗓子。
“汪…汪汪…”小玄傻乎乎的吐着舌头，以为狗娘要给它好吃的。
“汪……”大黑冷冷的配合。
“嗷……”汤圆叫的狗不狗，狼不狼，像极了二哈拆家时的仓促嗓音。
晏衔：“……”欺负它们不会说话是不是？
郁葱趴在炕头，伸手一捞，直接把毛茸茸的雪团子捞起来，道“我的小公主，你这尾巴要翘起来，这样多可爱？别老耷拉着……”
“这样摇。”她捏着汤圆的尾巴，轻轻朝上提溜，还带着摇动，道“找一下感觉，是不是这样就能和哥哥们那样摇起来了？”
小青和小玄好像知道它两是哥哥一样，特意以身作则的在汤圆跟前摇尾巴。
因为距离太近，它两扇了汤圆好几个嘴巴子。
汤圆不高兴了，挪了挪位置，但仍旧努力的学着。
一开始还只是尾巴尖摇，但在狗娘的帮助下，还真找到感觉了。
只不过郁葱一松手，它的尾巴就又耷拉下来。
“估计是哪里残疾了，才被遗弃的，幸好被我遇到了，你就是我家的小公主，而不是人人可欺的流浪狗啦！”
郁葱想了想，准备用筷子做了个简易的支架牵引器。
晏衔端着新鲜出炉的葱油饼过来，就看她忙的不亦乐乎。
他正要把盘子放炕桌上，就听她道“喂我……”
“好吧……”晏衔眼底深处闪过别样之色。
他早就想喂小罐罐吃饭了，只不过她筷子用的极好，还不等他酝酿一下感情，她就是一通胡吃海塞。
要是以后他能顿顿都喂她就好了。
“快点呀！”郁葱坐在炕桌前，肌肤如雪。
她灵动的清眸转动，催促道“我忙正事呢，咱们孩子有点残疾，我不能让它自卑，要帮助它更好的生活，融入社会。”
晏衔：“……”激动的心情，变得有些逆反。
本来，他还想把葱油饼切成小块，现在干脆直接递到嘴边，让她啃。
“嗷呜~”郁葱双手捏着草绳，嘴里还借着小哥哥的手，不停的吃饭饭，道“有点干，再来口汤……”
晏衔又给一勺勺的喂鸡蛋汤。
一口干的，一口稀的，中间再加点小榨菜。
一顿饭吃饱了，牵引器也圆满完成。
“汤圆，过来，这个是翘尾巴神器，重量很轻，你一天戴两小时，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像哥哥们那样会翘尾巴了。”
汤圆戴上后，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比较乖巧，也没有给牵引器咬烂，还朝着小青它们溜达了几步，好像是在炫耀。
它有的，它们都没有，狗娘对它最好。
晏衔：“……”有没有可能汤圆是一只得了白化病的狼，天性就不会翘尾巴？
他瞟了一眼和狗子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小狼崽子。
呵，这个小东西估计也以为自己是狗吧？
场部那头因为终于控制住了鼠疫，延迟的统计也下来了。
他们枣岭大队玉米的亩产量，在整个宁县排名第一。
六千多亩的田地，共计上交入库四百两千万斤的玉米。
其他各农场的玉米，受到鼠疫影响，都有不同程度的减产，甚至那些最早感染鼠疫的几个村庄，因为全军覆没，还绝收了。
而枣岭农场从接到上级指示的那刻起，就忙叨叨的赶时间，加班加点的完成秋收，非但不受影响，甚至产量还有所提高。
不光枣岭农场自己的责任田没有耽误，就连劳改农场在温队长和两位特助的管理之下，也提早完成任务。
这个消息就连温队长，都为之惊讶。
原本，他们是商量让晏衔接替第八大队的李前进，没想到劳改农场的王场长因为郑家的事，在批评教育时感染鼠疫，只能让负责指导挖滩涂的晏衔顶上去，带领众人完成任务。
晏衔的名号也算一举扬名，终于和郁葱能肩并肩站在一起。
一年一度的优秀农场评选，被枣岭农场摘得荣誉桂冠，劳改农场则是突出进步奖。
郁葱已经算是和记者们混熟了，为了给晏衔造势，省报、县报也都刊登了晏衔和温队长的优秀事迹。
题目是：天寒地冻，我们战天斗地，增产增温暖！
副标题：沼泽变良田，一铲铲挖出滩涂排水渠。
在今年遭遇鼠疫的重击之下，他们不仅保证新建的传染病医院极低的死亡率，还对临近的劳改农场施以援手。
这些报纸一刊登出来，晏衔之前被一笔带过光辉事迹，也被人再次翻出来。
一时间，晏衔成为继郁葱之后，大西北的风云人物。
而此时的王场长终于大病初愈，看了报纸才得知自己被顶替，感到一种大厦将倾的巨大危机感。
总担心有一天，晏衔会把他的位置夺走。
毕竟这人连城里都不愿意回去，撕了调令也要留下。
王场长没什么本事，但背景还算不错。
他把自己的顾虑提出来，又哭了一通，没多久就得到上级通知，给晏衔和郁葱两位优秀同志，安排工作调动，遣回原籍发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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