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忽然被捂住嘴的柯莱猝不及防被巨力拉入了山壁的缝隙之间。
惊慌失措的她疯狂挣扎起来，却被一双手臂死死捂住，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别动！”
那人不知道做了什么，柯莱就像是被揪起后脖颈的猫，失去了所有行动力。
“林，林晔？”柯莱下意识在心中呼唤林晔的名字，想要得到回应，以此来得到些许的安全感。
林晔回答得很快：“我在。别担心，柯莱，这人没有恶意。”
柯莱被林晔一句话瞬间安抚，肉眼可见地松懈下来。
虽然她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但她百分百信任林晔，所以仅凭借着林晔的一句话她就放松了下来。
没多久，追击的先遣兵停在了柯莱被拉进缝隙前的地方。
“去哪儿了？”有人疑惑地开口。
其他人解释茫然摇头：“怪了，那小孩儿看上去也不大，怎么跑得这么快。”
“不对。”有人忽然惊呼一声。
其他人纷纷看向他，有些埋怨：“怎么就不对了，我们不都是看着追过来的吗？”
那人指着雪地，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为什么地上没有脚印。”
这话不仅仅让先遣兵惊住了，就连柯莱也惊了，因为这些人脚下的雪地的确没有她的脚印。
众先遣兵齐齐回望，脸色纷纷大变。
在身后的雪地上，除了他们的脚印外再没有了别的痕迹，就好像他们追踪了半天只是在追一个幻影而已。
这当然都是四位魔神的功劳。
有人抖了一下，声音带着紧张：“我，我听说璃月有的地方会……会闹鬼。”
旁边一人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怒道：“这里是至冬！”
那人委屈死了：“可，可是就算是至冬，也，也是在一片大陆上的啊，而且这周围前不久还有一个博士的实验室被毁了，谁知道是不是……”
“行了，闭嘴！”一个看上去是长官的人紧皱着眉喝止了手下的话。
“这件事全部给我憋在心里，谁要是敢说出来，小心军法处置！”那长官紧皱着眉喝道，他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所有人都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异议。
最终这一队先遣兵很快原路返回消失在雪原之中。
捂住柯莱嘴的那只手也慢慢松开，柯莱能感觉到那人紧绷的肌肉在松手后慢慢放松了一些。
柯莱大着胆子回头，却被那人再次抬手挡住了眼睛。
随后她听见一个恶狠狠地声音：“别看，要是看见了我的脸，你可就真的没命了。”
柯莱抿抿唇转开脸。
她听见身后传出淅淅索索的声音，那人似乎拿出了什么扣在自己脸上，这才说了一声好了。
柯莱回头看他，心中了然。
那是一个面具，愚人众通用的那种。
犹豫了一下，柯莱小声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面具男没有回答，他盯着柯莱的脸看了一会儿，拉着她挤出山缝，沿着雪原走入了城郊的一栋房屋中。
男人将壁炉点起，温暖的火焰立刻照亮了面前空寂的房屋。
柯莱好奇地四处张望之际手中立刻被塞了一杯温热的水。
“这是我在城郊的一栋屋子，很安全，没人会监视这里，你可以放心在这里休息。”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柯莱点点头，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至今她还不明白，这个男人救她的理由。
不过她还是挺感激的，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她恐怕已经被抓回实验室了。
男人自顾自在厨房捣鼓了一会儿，将一份咖喱放在了柯莱的面前：“你应该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吧，吃完就去睡会儿吧，明天带你去码头。”
柯莱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咖喱，又看了看男人。
男人却没有理会她，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个毯子丢在沙发上：“你今晚就在这里睡。”
“哦。”柯莱点点头，舀起一勺咖喱轻轻用舌尖碰了碰。
男人嗤笑一声：“我要是想害你，当时就眼睁睁看着你被那些家伙抓走了。”
柯莱停下来：“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又沉默了，他好像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往事，像是无所谓地道：“没有为什么，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当我是想在死之前做点好事吧。”
柯莱又沉默了。
男人也不再多说，径直走进了房间里。
柯莱最终还是将那份咖喱吃了。
沙发就在壁炉边，柯莱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源，长久以来积累的疲惫让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男人出来的时候，就看着小女孩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睡得并不算安稳。
他并没有去打扰柯莱，但就在他路过柯莱的时候，她的眼睛忽然睁开，金色取代了原本的紫色：“你这么做，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男人吓了一跳，回头就对上了柯莱金色的眼睛。
“不要说你是想单纯地做好事。”林晔又道，“你这个面具，应该是讨债人吧，据我所知这种高级特务人员，至冬只有壁炉之家在培养。”
“你……不是那个女孩？”男人没想到林晔知道这么多，愣了愣。
“我是从博士的实验室里逃出来的。”林晔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他相信自己的这句话足以让这个男人脑补出很多可能性。
毕竟博士不当人这件事，在至冬愚人众里很多人都清楚。
男人果然皱起眉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看向林晔：“我没有骗她。我真的只是想在死之前做件好事而已。我当时亲眼看见她被推倒在地上成为牺牲者……”
“所以你同情心泛滥了？”林晔眼睛眯起来。
“可以这么说。”男人摊开手，“不过既然你非要说我没安好心，那就去帮我做件事吧。”
“什么事？”林晔立刻问道。
“如果你有一天在须弥见到一个叫莎琳娜的小姑娘，告诉她兰德里柯已经死了。”男人说着，又沉默了最终在林晔的目光下，深吸一口气，“就说她哥哥已经死在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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