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的包间里，阳光透过窗洒在餐桌上。
乔予羡搅着碗里的粥，轻轻叹息了一声，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看见晏庭身上的伤口时，就想到了这个。
如果他故意把伤口又撕开了。
那肩上的刀伤呢？
也是故意伤的吗？
但她见过伤口，肯定是有人站在他面前刺伤的，不是他自己伤的。
乔予羡想着，又轻轻叹息了一声。
顾砚璟剥了个鸡蛋又放在她的碟子里：“怎么和他产生的矛盾？”
他能感受到晏庭在她心里很重要。
但据他所知，乔予羡很长时间都没有理晏庭。
“因为元魏。”乔予羡搅着粥，有气无力道，“元魏和我一起长大，就和我小跟班一样。晏庭想杀他，也对他动过手。元魏捡了条命。”
“很久没有和他说话了？”顾砚璟道。
“嗯。”乔予羡道，“上次遥山岛见面之前，很久我们都没有见过。那次见面打了一架，之后又很久没有联系，就前天晚上见面了。”
“他伤自己想见你。”顾砚璟淡声道。
乔予羡没说话。
顾砚璟道：“要是他这次没有受伤，没有来国内，你打算怎么办？”
乔予羡看着他，须臾，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顾砚璟没说话，听着她继续说。
乔予羡道：“晏庭...他...对我来说很重要。他不仅是我哥，不仅是亲人，还是师父一样的存在，我这一身的本事几乎都是他教的。我的身手，经济发展方面的判断，公司管理方面的知识，甚至那时候我的作业都是他辅导的。”
顾砚璟听着她的叙述。
他感受到的，所以晏庭对他这个态度的情况下，他对他还是比较客气。
“元魏我们也一起长大，我去遥山岛的时候，元魏就在了。他比我小，整天跟在我后边姐姐姐姐的叫。”乔予羡道，“他也同样很重要。他们都是家人。”
“觉得原谅晏庭对不起元魏？”顾砚璟问道。
乔予羡沉默了一下，抬手揉了下自己的头发，有点烦：“不止，我确实很生晏庭的气。这个事情就横在这儿，怎么跨都跨不过去。”
顾砚璟看了看她揉乱的头发，又问道：“他为什么对元魏动手？”
这个问题问出来，乔予羡的眼底僵了一下。她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她没有说话，顾砚璟也能猜到。
安静了一会儿，他道：“晏庭喜欢你。超出兄妹感情的喜欢。”
乔予羡点的手指猝然收紧。
这一瞬给她的感觉，像是她逃避了太久，压在体内太久的问题，直接被拽了出来。
带着血夹着肉被拽了出来。
她刻意不想去想的事情，被摆在了明面上。
超出了兄妹感情的喜欢。
是什么喜欢？
乔予羡说不明白顾砚璟所说的这种喜欢。
她好像体会不到这样的感情。
顾砚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乔予羡回神，眼睛聚焦，把他的模样映进眼底。
“他对你的占有欲很强。不喜欢别人靠近你。”顾砚璟淡冷的声音尽量轻缓，慢慢和她说着，“不一定是哪种具体的喜欢。只是不想任何人在你身边。”
就算只是兄妹之情，一辈子都做兄妹，晏庭也不想乔予羡身边有别人。
乔予羡忽然回握住顾砚璟的手。
不安的情绪突然席卷她。
她听出了顾砚璟深处的意思。
好一会儿，乔予羡的眼睛有些发红，小声道：“可是，他是哥哥。”
顾砚璟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握着她的手道：“别哭，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乔予羡看了他一会儿，呆呆点点头：“我没哭。”
“嗯。”顾砚璟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道，“随着自己的心，想怎样做就怎样做。元魏也会希望你开心。不能总沉浸在过去的事情中。其他的事情，就走一步算一步。提前烦恼都是无用功。”
乔予羡点点头：“嗯。”
顾砚璟又道：“什么都不用担心，顺着你自己的心走就好。”
“嗯。”乔予羡应了一声。
顾砚璟又摸了摸她的脸：“好些了？”
“好多了。”乔予羡道。
确实好多了。
没说出来的时候，憋着难受，说出来了，脑袋里不那么乱了，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主要是顾砚璟的话，很能让她心定。
“笑一下。”顾砚璟捏了下她的脸道。
乔予羡露出了一排牙，对他笑了笑。
顾砚璟眼尾染上了些笑意：“再吃点吧。”
“嗯。”乔予羡道，“你也吃。”
“嗯。”
吃完饭，乔予羡又去医院看了看晏庭。
他一直睡着，见没什么事儿，她找了个人去医院陪着他，又给晏九打了电话，让他来国内。她和顾砚璟回酒店睡了一觉。
乔予羡一觉睡到晚上天黑。
醒的时候，顾砚璟没在房间。
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就在客厅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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