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的时间还是选在晚上。
晚上对于恶魔，就像白天对于人类一样。
面对未知的对手，人类不会选择晚上动手。
同样的，面对未知的对手，恶魔也不会选择白天。
好在现在有两个深渊之门，一个投影，一个实体。
所以恶魔们的补给还是很充分的。
卫城里面每天依旧可以补充一些恶魔，虽然这个数量会越来越少。
人类走在阳光下，会感觉良好，胆气十足。
恶魔走在黑暗中，会感觉良好，士气旺盛。
这些家伙来自深渊，从来没怎么见过光。
那里要么黑的如墨一样，要么就像黄昏一样阴沉。
所以恶魔们非常习惯黑暗。
当恶魔发出异动，第一时间冯浩就收到了通知。
散出去的队伍则立刻开始规避和收缩。
明白对方是来找自己的麻烦，冯浩也不慌。
因为这种情况早有预案。
很快营地被拔起，人员被集中。
恶魔们还没到来，他们就已经离开了。
没有必要正面刚。
自己来是揩油的，不是主角。
所以当度玛和莫斯提马来到对方扎营的地方时，脸色并不好看。
一座空荡荡的营地，对方甚至还有时间将篝火熄灭，将临时的厕所填埋。
现场连垃圾都是堆放在一个坑里面的。
对方掌握了自己的行踪！
完完全全掌握了！
凭借自己强大的精神力，莫斯提马和度玛能够感觉到，周围一个人都已经没有了。
连那些散布在周围，仿佛苍蝇一样的小队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又追击了十公里后，他们也只能无奈的返回。
根本追不上，对方走得早，还跑得快！
但是当它们开始回头的时候，对方又开始返回。
仿佛一块牛皮糖一样，黏住自己。
靠不拢，又甩不掉。
而且让两个魔王郁闷的是，等它们回到营地一清点，竟然一晚上出门转了一圈，就丢了几百恶魔。
这些有的是侦察的，有的则是返回的时候，落在后面的。
两万多恶魔，没有紧密的阵型，没有严格的军纪，呼呼啦啦的行军。
漫山遍野都是。
去的时候如此，回的时候也是如此。
这本是恶魔行军的常态。
但是现在这种常态却给了它们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恶魔们在夜晚行军居然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减员！
两人回到卫城后，很快就达成了一致：赶紧摇人！
……
阿撒兹勒最近非常惬意。
对于都城，它没什么想法。
只是派了一队人在附近保持威胁，就让那帮人类胆小鬼连门都不敢出来。
自己则带着队伍快速的清扫周围的乡镇。
现在通过献祭，它感觉自己的实力又显着提升了。
也许顺利的话，下次魔王排名自己又可以往前进一步了。
只是阿撒兹勒感觉人数比预计的少了一些。
它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人类本应该比自己抓到的更多才对。
自己的手下也跟着自己沾光。
不但已有的几个老领主实力再次增强，而且有两个大恶魔已经有突破领主的趋势。
只要自己再一路扫荡到王都去，估计这些大恶魔突破都是迟早的事情。
它在靠近王都方向的一座山洞里面建立了一个据点。
这天，它正在享用人类的幼崽，一封求援信就到了它的手上。
看完信，它都是懵的。
人类可以控制恶魔！
大量恶魔被对方捕获！
莫斯提马被对方打得屁滚尿流!
现在对方甚至跨越大几百公里来袭扰莫斯提马和度玛的军队！
每一条它都看懂了！
但是每一条它都无法想想？
这就好比你听说人类去抓捕山羊的队伍被山羊袭击了。
还有山羊俘虏了人类，那些人类还居然愿意听命！
然后有着快马和刀剑的人类，被山羊给拿捏了！
意思你都能看懂，但是那种场面任何人都难以想象！
阿撒兹勒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它将信看了三遍，确认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然后又问了送信的恶魔小队的每一个成员。
最后才压抑住内心强烈的吐槽欲，思考如果这种情况是真的，自己该怎么办？
但是它无论如何都没法想象。
所以最后它干脆不想了，决定带着自己的三万大军去看看，对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类。
说实话，就算是一个人，听到这样的羊群的时候，也一定会想去看看。
毕竟只有五千只养，而这个人有三万精锐的战士。
这样的情况下，谁会忍住不去看看，而是转身逃跑回老家呢？
阿撒兹勒也是这样的，它决定去看看。
它不相信。
它不相信信里面的每一个字。
但是看着求援的恶魔小队，看着信上两个魔王的魔法签名。
它又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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