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时,常伟思的目光明显动了动——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面前那份“桃源科技初步资料”的边缘,纸页上印着的“量子屏蔽技术”字样,瞬间与故事里“能防蛀的护木漆”对应起来。李扬没明说,却用“树皮纸”“闪光粉末”这些细节,悄悄挑破了关键:这科技不是凭空出现的,是“山外客”(李扬等人)从“老家林子”带来的,是能落地、能给地球用的真成果,甚至连“怎么用”都写得明明白白。
就在这时,会议室角落的录音设备里,一枚比针尖还小的智子正无声运作——它藏在设备的螺丝缝隙里,表面泛着几乎看不见的冷光,捕捉到“护木漆配方”“树皮纸”“培育法子”这些新词汇,却像听着一串毫无关联的符号。它能识别“老木匠”“偷木人”是人类语言里的“角色”,却读不懂“护木漆”与“量子屏蔽”的关联,更猜不透“培育法子”其实是“技术参数”,只能机械地将“人类继续叙述故事,提及‘纸上的法子’”这一表面信息,转化为微弱的星际电波,顺着设备的信号线路往外传,像一根细得看不见的线,往光年之外的三体母星延伸。
三体指挥中心内,冰冷的荧光屏占据了整面墙,屏幕上跳动着智子传回的碎片化数据,绿色的字符在黑色背景上闪得刺眼。一名三体执政官站在屏幕前,身体微微前倾,触须轻轻搭在控制台上——控制台表面泛起一层淡蓝色的微光,映着他没有表情的面部。他声音没有半分起伏,像冰块碰撞:“仍无法解析人类对话的具体含义,仅能确认对话内容围绕‘故事’展开,未出现明确关键对象。”
另一名执政官站在他身侧,触须在控制台上轻轻点了点,调出智子传回的“会议室画面”——画面里只有模糊的人类轮廓和晃动的绿色指示灯,看不清细节。他补充指令时,语气里带着三体文明特有的审慎:“维持原计划,让智子继续留在原位,持续传回该区域的对话数据和画面。在未明确‘纸上的法子’是否与地球科技发展相关、未确认‘故事’是否隐含威胁前,不做任何干预——避免因误判暴露智子存在,影响‘锁死地球科技’的核心目标。”
指令顺着星际电波传回地球,藏在录音设备里的智子瞬间收敛了微光,重新变回一粒“尘埃”,连最精密的仪器都无法察觉。
会议室里,常伟思沉默了足足半分钟——他的手指在桌沿轻轻摩挲,目光落在窗外:作战中心的探照灯正扫过院子里的老槐树,树影在墙上晃得像故事里的“怪风”,却没了刚才的压迫感。他从“野雀偷听”里摸透了李扬用隐喻沟通的缘由,也从“树皮纸的闪光粉末”里懂了桃源科技的来路,再开口时,他顺着故事的逻辑提问,语气里的审慎淡了几分,多了些坦诚:“山外客把这么金贵的‘法子’都给了老木匠,连‘护木漆’怎么调都写得明明白白,到底图什么?总不能是平白无故的帮忙吧?老木匠手里没什么能换的东西,除了那片快没了的林子。”
“什么都不图。”李扬的回应很坦诚,语气里没有半分刻意讨好,依旧踩着隐喻的线,“客人蹲在林边,帮老木匠给树苗涂‘护木漆’时说:‘我老家也有片林子,早年也受过偷木人的气、遭过‘怪风’的祸,那时候没人来帮我们,只能自己扛着,看着林子一点点被毁掉,心里的疼跟您现在一样。现在帮您护林、给您‘法子’,不是想换您的林子,是想着将来我那边要是再遇着麻烦——比如‘怪风’再刮、偷木人再上门,您要是把自己的林子护得壮实了,有能力的话,能递桶自己调的‘护木漆’,或者帮着看看有没有偷木人往我那边去,我就心满意足了。您要是没能力,不帮也没关系——毕竟,护好自己的林子,本就是天大的事,没人会怪您。’”
没有“威胁”,没有“绑定”,只有一句“心满意足”——像老大哥帮小兄弟,不盼当下的回报,只愿对方将来若有能力,能搭把手就好。常伟思听到这里,手指不自觉地松了松——之前攥着桌沿的力道,连自己都没察觉。
他又问:“那老木匠用这些‘法子’的时候,要是遇到不懂的地方呢?比如‘护木漆’调浓了,会不会伤了树苗?‘树种’埋深了,发不了芽怎么办?总不能让客人一直守在林边吧?”
“客人早想到了。”李扬笑着补充,语气里多了些轻松,“他跟老木匠说:‘我会在林边搭个小木屋,不用太大,能遮雨就行。平时我不打扰您育苗、刷漆,您要是有不懂的,站在林边喊一声,我就出来;要是偷木人来了,您也不用怕,往小木屋这边跑,我带着‘捕兽网’等着。要是没急事,您也不用刻意找我——大家各护各的林,有事再搭话,这样最自在。’”
这番话落地,会议室里的凝重彻底散了。记录员终于敢下笔,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第一次盖过了信号屏蔽仪的嗡鸣。常伟思看着李扬,缓缓点头:“我懂了。”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表盘上的指针指向晚上九点半,表壳边缘有一道细小的划痕,是上次八个安全屋被端时,在现场被碎石划到的。“时候不早,后续的事,让史强跟你们对接就好——他办事,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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