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羽朝着四周扫了一圈，在华玖音身侧站定，问道：“他们呢？”
华玖音回过头来，眨巴眨巴大眼睛表示不解：“方才那些少年呢？”
华玖音更是疑惑不解：“你说的是谁？师傅，我看你是眼花了吧？要不，找个御医瞧瞧？”
季清羽自言自语似地低声道：“明明刚才还在的。”
这话被华玖音好巧不巧的听了去，清风无愁般的说道：“明明？那是什么人？是我认识的吗？”
季清羽微微低头，似乎在思索着措辞，片刻抬头，吐字极慢，却不黏糊道：“你，过得好吗？你有得到想要得到的了吗？”
华玖音一怔，这季清羽是生病了吧？怎么他的语气好像……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他的语气中带着点深情，还有一些莫名的味道。
华玖音放下了手中的空杯子，双手负于身后，径自笑了笑，道：“如今这世道狼烟四起，风霜苦寒的，估计没有一个人能说自己过得好的。至于我有没有得到想要的，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呗！”
“你真的是魔吗？”
季清羽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句，在华玖音头上迎头一击，声音似在耳边炸起的惊雷一般。
华玖音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我是吗？”
季清羽默然不语。
华玖音凉飕飕地说道：“你是我师傅，既然你都已经认定我是魔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在你们的眼中，我是个魔头，这是不争的事实。过多的辩解，只会显得更加苍白。在你们眼中，那些全都是狡辩！”
她继续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世人皆痛恨魔，只因他们坏事做尽，丧尽天良，但若魔自出生起，便未曾伤害过任何人，一心想要和人类做朋友，那这种魔头该不该杀？”
季清羽低声道：“自魔族创立之日起，就不存在这种情况。魔头，他们生性凶残，没有情感……”
华玖音苦笑一声，截口打断他：“你那些都是在书上听来的大道理吧？你并未接触过魔族的子民，凭什么说神仙界就全是好人，而魔族就全是凶狠恶毒阴险狡诈之徒？”
季清羽张了张口，华玖音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略带激讽的看了他一眼：“我看今天也没什么好说的！”还以为遇到了一个熟人，可以絮叨几句，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局。
突然想起了什么，桌子上满是横七竖八，歪歪倒倒的空坛子和空杯子，扫了一眼，毫不在乎，口气轻快道：“酒钱一起付了吧！谢了啊！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请你吃好吃的！”虽说她手上还握着几个镜台币，但是今日碰上了师傅，当然要师傅尽师傅本色，不然显得她这个徒弟当得多么窝囊。
季清羽从金灿灿的钱袋中掏出了几个镜台币，轻轻放在了桌上。不紧不慢的跟上了华玖音的步伐。
华玖音神情戒备地打量着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男人，驻足，回头，十分幽怨的小眼神跟他对视：“你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落脚吗？你就要跟着我！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你的师傅又要担心你了！”子凌仙君，倒是好说话一些，问题是那个浩翔仙君，每次看到她像是看见鬼一样，恨不得把她一剑捅死。要是被他知道了镜台第一学院的首席，被他拐到了九荒山，非来这里大闹几百回合不可。而且对于安翎受罚的事，浩翔仙君一直耿耿于怀，多多少少把罪责怪在了她的头上。
要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或者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安翎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安翎一定会和季清羽长相厮守的。
华玖音觉得十分可笑，为什么不反过来呢？也不知是谁给了他们如此多的自信，让他们一直都相信自己一定会永远是人中人。
虽说她不是怕麻烦的人，可是这种没必要发生的麻烦还是不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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